說一千道一萬,盡管形象已經跌進穀底,盡管仍然不知道該以什麼麵目去麵對賀老虎,淺言真的真的不甘於放棄這份工作。
聽濤醫生的方子真的很管用,至少她今天的痛感已經沒有昨天那麼強烈了,隻是尋常的不適而已,對於上班已算是難得的好狀態。
好在公司離淺言的家並不遠,搭乘地鐵十幾分鍾就到了。
一腦門子官司地進了新萌大樓,淺言腳踩風火輪似的直往電梯口衝。由不得她再七想八想,就差兩分鍾,她就會遲到了。
心急之下,淺言完全沒發現自己進錯了電梯,搭乘了“高層專線”。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兩個電梯相鄰,而且長得一樣。
淺言按上要到的樓層,轉頭的時候,很悲痛地明白了一個道理——點兒背不能怨社會,要怨隻能怨人品。
她這是神馬破人品啊!
“經,經理早。”淺言的臉不受控製地綻放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甚至還很有3D效果地一抽一抽的。
電梯裏有三個人,她,賀凜川,還有一個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一點兒也不熟的英挺中年人。
那中年帥大叔帶著一絲奇異的神情看著淺言,淺言隻好又傻不啦嘰地衝他笑了一下,得回一記慈祥的笑。
“不早了,你好像遲到了。”賀凜川抬腕看了看手表,語氣清淡得像大學食堂晾了一早上的白粥。
淺言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敢抬頭,隻好低頭認錯:“……對不起。”
“你總不至於緊張得連跟林總問好都不會了吧?”賀凜川看著那顆可憐兮兮恨不能種到地上的小頭顱,決定還是提醒一下這隻笨兔。
“啊?”淺言極迅速極恐怖地抬頭又看了中年帥大叔一眼。是了,難怪總覺得眼熟來著,原來是公司宣傳冊和培訓手冊扉頁上的明星人物,大中華區CEO,她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林培華總執行官。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她,上錯電梯了。
也許她前二十多年的人品,都積聚到今天統一爆發了。
當然,昨天那出兒,隻算個前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林總,我,我,我趕時間……那個我沒反應過來……”完了,前途無亮,徹底熄火了。
淺言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關頭還會下意識地往賀凜川那兒投了一眼,結果被他一記眼刀給殺了回來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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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總似是覺得她這樣賠小心的樣子很好玩兒,笑得很有親和力,態度親切卻又不失常居高位者的大氣:“小姑娘剛進公司吧?也怪我平常不夠深入群眾哪哈哈哈。”
淺言哪裏敢接話,僵著臉扯著唇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總算八樓馬上就到了,賀凜川幫她按了電梯,示意她先出去。
淺言不敢動,BOSS和老大沒走,她豈敢先行。
賀凜川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咬牙說道:“我和林總要上十七樓開會,你也要去嗎?”
淺言撒丫子就撤,還馬後炮地衝著馬上要關閉的電梯門搖了搖手:“林總再見,那個,經理再見。”
總覺得那兩道惡狠狠的眼光,即使電梯門關上了,還很執念地留在了周圍。淺言搓了搓手臂,再個毛見啊,她巴不得跟賀老虎從此天各一方,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這小丫頭挺有意思的,阿川啊,眼光不錯。”林培華笑得意味深長。
“林總,德國的這個案子還是我去吧。”賀凜川徑自說起另一頭,臉上仍是萬年不變的冷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