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第六章 歌聲中(1 / 3)

入了秋的蘭州市,碧空如洗,天高雲淡。構築於黃土高原上的城市離湛藍的天空觸手可及,馬路線條分隔的城市線條,層次分明的把聖天堂中學包裹其中,不斷在線條枝幹上遊走的,頂部有奇怪設備的麵包車,按照大尺度坐標分散蔓延,呈環形注視著反射著光粒子的聖天堂中學。

甘毅從其中一輛麵包車上走下,幾個隊員在他們麵前把玩一個金蛋一樣的物件,甘毅走上前,定定的看著這枚金蛋。

通體圓弧形,自上而下呈螺旋收縮裝,上部的邊緣環形排列著銘文編碼的圖案。

一名隊員從車上下來,遞給甘毅一張檢測表,掃視完畢,甘毅上了車,城市線條中的這個黑點駛向了聖天堂。

身著籃球服,渾身冒著熱氣的張健強和陳斐兩人從籃球場上退出,來到了場邊,接過了甘毅遞過來的功能飲料。

“甘總,太客氣了!”陳斐說完,一飲而盡。

“就是,甘總,是不是到了第三季,你們這個不存在的部門經費提高了!”張健強說完,一飲而盡。

“這主要歸功於部門領導的堅強領導,正確治理。”

“哦,是不是,不過你們部門的領導不就是你麼?”張健強明知故問。

甘毅推了推眼鏡,不言自明。

“甘堅強!”陳斐豎起大拇指。

“甘正確!”張健強豎起大拇指。

甘毅自得一笑了十幾秒。開了口“怎麼樣,最近有什麼新的思路?”

張,陳二人對視一眼,示意甘毅邊走邊說。

三個人影漫步在大掃除中的聖天堂林蔭大道上。

“我最近老是碰見一個姑娘,感覺很是熟悉,不過關於她的所有記憶,都是事若春夢了無痕!”陳斐麵色肅穆。

“歪日,你春夢裏的姑娘麼?你晚上睡覺,**不能穿太緊!”張健強湊趣。

“發生了什麼事?”甘毅發問。

“她似乎跟我說了些事情,不過你知道我這個腦子,基本都沒記住。”陳斐目光飄遠了半響。

“不過有一個畫麵我記很清楚,她一直站在極點小屋前,似乎深有寓意。”

“我不明白,你是在夢裏遇見的還是在現實中?”甘毅不解。

“我傻傻分不清,所以感到很是詭異!”陳斐一臉茫然。

“極點小屋又是什麼?”甘毅發問。

“你自己從第一季第三集開始腦補吧。”

甘毅沉吟了一會,問張健強“你又是什麼情況?”

“我?我最近覺得我們物理老師不合適。”

“說說!”

“就是覺得應該不認識現在這個物理老師,現在的物理老師是從一開學就給我們代課的,但我覺得他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在他之前絕對還有個物理老師,但是也是那啥,若夢遺了無痕了!”

甘毅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從口袋裏掏出金蛋。

“歪日,金的麼?”陳,張二人雙眼冒光,就要伸手觸摸。

甘毅任由兩人抓過去把玩了半天。

“認識不?”

“認識,認識,金蛋啊,誰人不認識!”

“問你們見過這個稀奇玩意沒有,在任何場所,任何地點。”

“電視上見過金條,現實中第一次見!”

“這個東西,不屬於現代。”

“啥意思,金本位貨幣製度下,金子萬年保值啊!”張健強不解。

“你說對了,萬年保值,這個金蛋來自一萬年以後!”甘毅麵色肅穆。

陳,張二人對視了半響。

“甘總,你是說,你找到了一顆一萬以後的金蛋,那就是說,這顆金蛋從一萬年後穿越到了現代?”

“是的。”

“現代又不是晚明,晚清,它穿越過來幹嘛?”

“我們看它這個金蛋。”甘毅拿過了金蛋。

“這冶煉工藝,這打磨水平,百分之兩百是人工造成的。”甘毅對著金蛋一番指指點點。

“那就是一萬年後我們的後代給我們發紅包了!”張健強下了定論。

“甘總,這金蛋嶄新如初,我咋看不出來這蛋子是一萬年後的東西啊?”陳斐不解。

“我們已經根據炭十四檢測,確定了它的年代。”

“甘總,這麼問,雖然有湊字數的嫌疑,不過,碳十四是啥?”張健強發問。

碳十四測年法即放射性碳測年法,對於生物體測測年代,在古生物學中除地層測年法外還經常使用碳十四測年。

碳十四測年法是美國人維拉德?弗蘭克?利比發現的,他也因此發現獲得了1960年的諾貝爾化學獎。

碳十四測年法的原理是:生物體在活著的時候會因呼吸、進食等不斷的從外界攝入碳十四,最終體內碳十四與碳十二的比值會達到與環境一致 (該比值基本不變),當生物體死亡時,碳十四的攝入停止,之後因遺體中碳十四的衰變而使遺體中的碳十四與碳十二的比值發生變化,通過測定碳十四與碳十二的比值就可以測定該生物的死亡年代。

不過因為碳十四的半衰期比較短,碳十四測年法的應用局限於五到六萬年。

“那這一萬年是不可能出錯的!”張健強表示。

“甘總,那你是什麼思路呢?”陳斐追問。

“你知道這枚金蛋是從哪出土的?”甘毅反問。

“肯定就是聖天堂附近唄,不然你不可能來找我們的!”

“我覺得,這是萬年後的人給我們傳送的信息,既然是在聖天堂附近發現的,肯定和你們逃不了關係。”

“我們是無辜的,依法上學,不交作業!”

“我要在聖天堂設工作點,在這研究金蛋,你們如果有任何新的發現,隨時來找我!”

晚自習的鈴聲響起。

張,陳二人先行告辭。

自習課堂上,張健強問陳斐,“說說你夢裏的那個姑娘唄,有什麼香豔的橋段?”

陳斐沉默了一會。

“那個姑娘高個,馬尾辮,氣勢逼人,似乎一直在說“你忘了我嗎?”,又說了些有的沒有的,反正我記不得了,然後她就在極點小屋前給我招手,逆著陽光,裙擺飄逸,然後,我的心髒很疼,很失落。”

“你把那個姑娘泡了把人又蹬了,人家托夢嚇唬你這個負心漢的吧。”張健強不屑一顧。

“十七年來塵土飛揚,我陳斐不是那樣的人。”

“你一點都不認識那個姑娘?”

“很熟悉很熟悉,就是死活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人!”

二人無聲靜默,任由頭頂的日光燈嗡嗡作響。

“你說的物理老師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現在的物理老師戴了個金邊眼鏡,淘不拉幾的,舉手投足一股文弱之氣,叫悠南山對吧?”

“就是啊,每次上課前老愛跟我們扯些什麼時空旅行,空間蟲洞的東西。”

“我記憶中的物理老師不是他,是一個滿臉胡須,外形猥瑣,行事詭異的大叔,而且我肯定還和他發生過什麼故事。”

“你跟大叔真發生了什麼,那就不是故事是事故!”

“你耽美係看多了,大叔給我的感覺就是犧牲和奉獻,相信我們的故事中他最後犧牲掉了。”

二人無聲靜默,任由放學鈴響起。

“回吧,沒什麼頭緒!”

“還是打暗黑走吧,把孟菲斯托推了!”

“麼就走!”

第二天上學。

張健強看見學校專門給甘毅的有關部門騰出了一間大會議室,一眾人在裏麵忙忙碌碌,畫圖紙的畫圖紙,擺弄設備的擺弄設備。熱火朝天,熱鬧非凡。

待到第三節物理課上,悠南山老師走了進來。

張健強立即舉手發問。“老師,你說,有沒有未來的人穿越到現在的可能?”

悠南山的目光在金邊的眼鏡下的薄霧中看不真切。

“都是時間方向性問題,由於牛頓力學方程是“時間是可逆的。”於是物理學家形成了這樣的信念:在物質的基本層次上,時間沒有方向性。現在可以用電影來通俗描述這一思想。如果一部講述原子碰撞的影片正放或倒放,我們瞧不出有什麼差別。

在原子世界裏,時間沒有什麼偏好的方向。時間可逆性對量子力學方程亦成立。事實上,可逆性原理已經經過幾次物理學革命而幸存下來,他是一個牢固確立的概念。

所以,假設一個未來的人調整了時間的方向,他來到現在是沒有問題的。”

張健強,陳斐埋頭狂記筆記。

悠南山目光跳動,按下了追問的表情,沒有說話。

放學後,兩人來到了甘毅的會客室,告訴他我們物理老師說了,未來的人來到現在理論上是成立的。

甘毅看著二人手抄的筆記,推了推眼鏡。

“高中的物理老師都是渣,他們在精深的專業上不過一個穿著尿不濕的嗦指頭嬰兒,構建於科幻藝術上的基本術語再加工,構成了每天上課之間愚弄你們的消遣。”

“誇大其詞,煞有其事!”

張健強,陳斐二人看著甘毅不屑的表情,麵麵相窺。

“他說了可逆性,證明他是還原論的忠實擁躉!”

“還原論又是個啥?”張健強撓頭。

“從伽利略,開普勒,笛卡爾和牛頓時代,科學精神及其對人類自古以來的未知壓製占據了上風。牛頓的天體力學定律和笛卡爾的坐標係,它使科學家可以把宇宙視為一張巨大的格網,似乎表明,任何事物都可以用數學和力學加以描述。

到了那個小個子拿破侖的時代,法蘭西第一帝國的皮埃爾。拉普拉斯似乎挺有道理的想象,總有一日科學家們將導出一個威力無比的數學方程,它將解釋一切,混亂將會被監禁起來,被迫反映著普遍秩序的姿態。

還原論本質上是鍾表匠的自然觀。一隻鍾可以拆散成各個組成部件:嵌齒,擒縱杆,彈簧和齒輪。還可以用這些部件把它裝配起來。還原論設想,大自然同樣可以加以組裝和拆散。

還原論者認為,最複雜的係統也是由彈簧,嵌齒,擒縱杆的原子,亞原子這些等價物,經大自然以無限精致的方式組合起來的。

還原論暗示,在拉普拉斯夢想的普適公式中,這是一種迷惑人的觀念。一切的混論都好去死了,於是到頭來還隻是牛頓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