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這棵大樹在灌木林中隱藏得很好,比狐狸一家所在的小山還要低,所以我能夠無所顧忌地自由上下,一點兒不用擔心給這個狐狸家庭添麻煩。
最近幾天裏,我都能在那裏看到小狐狸的訓練課。小狐狸們在我還沒有開始關注它們時,就學會了變“石頭”的本領,就是老狐狸疤臉上次和我們玩過的那個遊戲。隻要有陌生的響動,它們就會像個小雕塑般一動不動,當再聽到其他更可怕的響動時,它們便用最快的速度向較安全的地方跑去,並把自己藏起來。
狐狸媽媽雖說還是位比較年輕的狐狸美女,但母愛在它身上已表現得淋漓盡致了。它為了孩子,可以用“精致的殘酷”來對待它的獵物。具體說來,它並不把捕來的老鼠或者小鳥輕易咬死,而是讓它們半死不活,受盡折磨。
山裏的果園裏住了一隻很會照顧自己的老土撥鼠,它的模樣雖然不怎麼樣,但很機靈。它的洞就挖在一棵老鬆樹樹樁的粗根間,而這個洞除了它就沒人能鑽得進去。所以狐狸夫婦在經過數十次的嚐試都無法把它給翻出來後,就打消了捕捉它的念頭。相信這位土撥鼠老先生的座右銘一定是:頭腦比四肢有用!也因為這樣,它每天都會堂而皇之地跑到樹樁上舒服地曬一上午太陽。隻要有狐狸的動靜,它就從樹樁上翻下身往洞裏跑,屢試不爽。
一天,狐狸夫妻可能認為讓孩子們懂得有關土撥鼠的課程應該開設了,便想以果園裏這位土撥鼠老先生為直觀教學的重要教具。於是疤臉先邁開步子向果園柵欄小心謹慎地走去,土撥鼠沒有察覺到。然後它又大大方方地在距離樹樁約五十步的地方露了麵,但是它沒有回過一次頭,意在不讓機敏的土撥鼠感覺自己正在被監視。當疤臉走到田裏時,警覺性很高的土撥鼠已翻身跳到洞穴入口處了。它在那裏盯著這隻老狐狸,似乎是要等它走開後,再做繼續曬太陽還是回洞裏的決定。不過,一分鍾後,土撥鼠認為進洞才是最安全的,於是做出了這個“明智”的選擇。
這正中了狐狸搭檔的圈套,狐狸媽媽其實在疤臉悄悄走進果園時就跟在後麵了,然後就一直躲在土撥鼠看不見但又很容易抓住它的地方——樹樁後麵。而這時的疤臉還在慢慢悠悠地向前走著。土撥鼠這時覺得疤臉似乎沒有一點要把它當作獵物的心思,就好奇地把頭伸到樹根外麵,向四周打望。這時候,它看到老狐狸離自己已經很遠,對自己不能造成威脅了,就大膽地立起身子,小心地走出洞外。但是,正當它爬上樹樁時,已等待它多時的狐狸媽媽用閃電般利索的速度向它撲來。完了,完了,這下土撥鼠才知道自己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上了狐狸夫妻的當了。
狐狸媽媽將土撥鼠的脖子死死地咬住,拚命地左右甩著它的身體。很快,土撥鼠就感覺到眩暈得想吐,再也沒有掙紮的力氣了。別看疤臉頭也不回地走得很遠很遠了,其實它一直在用餘光注視著這邊的一切。當看到土撥鼠失去知覺後,它馬上跑回來了。但是當它看到狐狸媽媽已叼著土撥鼠向孩子們走去時,便知道沒自己什麼事了。
狐狸媽媽嘴裏的獵物在它快到到家時,又略微掙紮了一兩次。因為狐狸媽媽想把這隻土撥鼠當作活教具,所以並沒有一下子就要了它命的打算。就是叼它回家時,它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土撥鼠在途中就斷了氣。
“嗚——呼——”,低沉的召集聲一發出,可愛的小狐狸們就像得到了軍令一般,齊刷刷地向母親擁了過來,然後像四個狂怒的戰士一樣,立起耳朵,豎起眉毛,發出尖利而輕弱的咆哮聲,向土撥鼠撲了上去。狐狸媽媽遠遠地把受驚的獵物向跑來的孩子們拋去,孩子們便用它們小小的尖嘴用力地撕咬,一次又一次地進攻。然而土撥鼠為了求生,向這群小家夥發起了抵抗式的反擊。它一邊把它們趕開,一邊向灌木林處爬去,想三兩下逃到樹林裏躲藏起來。而狐狸媽媽早看穿了它的計謀,便跳到它麵前,把它又一次地拖回到狐狸洞口,讓孩子們繼續練習捕獵。小狐狸們接過媽媽再一次拋來的獵物,就更加恣意妄為地進行這粗野的訓練。直到土撥鼠抓傷了其中一隻小狐狸,使它發出“嘶”的一聲慘烈的尖叫,把狐狸媽媽激怒了,它才跳過去,一口結束了土撥鼠的苦難,然後讓孩子們將它分著吃掉了。
離狐狸洞不遠處有一塊長滿幽幽青草的凹地,那是一群田鼠的活動基地,也是小狐狸們的訓練基地。就在那裏,小狐狸們不僅接受了最初級的森林知識,還上了狩獵課中最簡單的課程。在教授中,示範是非常重要的內容。老狐狸用一兩種手勢提醒孩子們在關鍵的時候應該怎麼做,例如:安靜地蹲著觀察,請你像我這樣做。這些暗語是老狐狸時常用到的,特別是在狩獵課上非常起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