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下,蕭郎讓莫如風用公用電話向警方報了案,聲稱是應梅的病人,在造訪時聽到屋內有異常的響動,卻沒人開門,希望警方能派人檢查一下。
意外死亡是一種很特別的事件,蕭郎他們擔心由此引的信息會招來追蹤者的注意,在向警方報完案之後,三人決定,連夜離開這座城市,趕往南麵的下一個目標地點。
“這裏離火車站很遠,我們必須叫車才能過去。”莫如風擔心道,“但現在曾逸凡這個樣子,我們帶著他上車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太過引人注目對他們並不是件好事,蕭郎皺了皺眉頭,讓莫如風去街邊的小店裏買來瓶酒。打開酒瓶蓋,自己仰脖灌了一大口,隨即將半瓶酒灑在了曾逸凡的衣襟上,又讓莫如風也喝了一點。
從表麵上看,他們此刻是三個喝高了的家夥,作為唯一的老者兼清醒者,唐毅堂而皇之地攔下一輛出租車,教訓著兩個“酒鬼”,把“爛醉”的曾逸凡扶上車。
“沒事,喝多了有點虛。”唐毅一語雙關地說著,放開了曾逸凡的手。
“說好了晚上要趕車,你還放開了量喝。”蕭郎大著舌頭道,“心裏有事是吧?上車咱們慢慢說。”
雖然剛從昏迷中蘇醒沒多久,但曾逸凡不笨,他倆話裏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的了,趕緊哼哼兩聲跟著裝腔。
......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到了火車站。莫如風攙著曾逸凡,跟唐毅一起在候車大廳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蕭郎則負責去買票。
十幾分鍾後,蕭郎將四張臥鋪票擺到了眾人麵前。莫如風拿過看了看,居然和上次一樣,也是四十分鍾後發車的。
“你是不是和鐵道部有什麼關係?”莫如風訝異道,“到什麼地方你都能買到四十分鍾內車的票,而且還都是連號的。”
“蕭郎是個老江湖,到哪兒都能應付自如。”曾逸凡若有所思地看著蕭郎道,“不過,你身邊現金不夠了吧?”
蕭郎被問得一愣,他身上的確沒帶多少現金,買了兩次火車票後,兜裏就剩五十來塊了。可曾逸凡怎麼會知道這個呢,難道他的能力恢複了?
不單是他,莫如風和唐毅也覺得奇怪,曾逸凡現在說話的口氣和以前沒有失去占卜能力時有點相似,大有未卜先知的味道。
三人雖然沒有開口問,但“你怎麼知道”這五個字都寫在臉上了。
“應老院長的針法並沒有打通我的六門。”曾逸凡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但似乎對我的腦子很起作用。”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是汗味。”
蕭郎是個很整潔的人,身上很難聞到汗味。這點從第一次坐上火車的時候開始,曾逸凡就已經有所查覺了,隻是他那時並沒怎麼注意。但剛才蕭郎坐下之後,曾逸凡立刻就聞到了汗味,雖然不怎麼濃重,可這一路奔波下來,他還是第一次聞到蕭郎身上有汗味。
他的腦子下意識地轉了起來,那思路順暢得連他自己都吃驚。
“蕭郎去的時間並不短,要是認識的人,應該很快就能回來。”曾逸凡撓撓頭,“他又是個慢性子,走路從來不急衝衝的,按理說是不會冒汗的,除非他是在人堆裏擠的。”
“邏輯不錯,那這和錢有什麼關係?”蕭郎來了興致。
“四十分鍾內發車的火車票,你光靠擠是擠不到手的。售票處那些人堆裏,隻有黃牛才能給你弄到這種票,但價錢肯定貴得離譜。”曾逸凡繼續道,“你出去的時候數過一次錢,我記得那數目,要是買了高價票,能剩下的隻怕就不怎麼多了。”
“切,瞎分析。”莫如風不屑地撇了撇嘴,“現金不夠,還可以用銀行卡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