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凡和整個周邊環境融合成了一個死地不生的卦象,按蕭郎剛才的說法,這就是借用了卦氣來掩蓋生氣。
以普通的卜術無論從哪個角度去卜算曾逸凡此刻的情況,其結果都將是一個——死。
“不過,單憑這點還無法做到盡善盡美。”蕭郎來了勁道,“但穀老前輩暗藏了精妙的卦中卦,卻恰好補足了這點。”
“你說的卦中卦是‘火山下’和‘山水上’?”莫如風在一旁道,“利用曾逸凡自身化作艮卦,配合上方燐火和下方的泉水。”
蕭郎點點頭,曾逸凡是少男,正合八卦中的艮卦。燐火在上,上離下艮得卦“火山上”;泉水在下,上艮下坎則得卦“山水上”,這正是穀不來暗藏的另外兩個卦中卦。
之所以說這卦中卦精妙,是因為其中的燐火和泉水完全泄去了曾逸凡這個“艮卦”的生氣。
火本生土,但燐火為陰火,艮為陽土,燐火強盛之下,艮土的陽性便被陰性所克製中和;土克水,但艮土與燐火有暗搏,已經泄去了一半的力道,再與屬陰的泉水相克時,便已不占優勢,於是另一半的生氣也在互搏中被泄去。
如此一來,掩蓋在一派死氣沉沉環境下的曾逸凡,其自身的卦中之氣也被泄了個幹幹淨淨,要真算下去的話,隻怕他和千年老僵屍會是一個等級了。
......
卜術大賽組委會駐紮的大樓客房內。
“你再說一遍!”丁正濤的眼睛險些從眼眶裏蹦了出來,手中的雪茄直指小賈的鼻子。
“丁爺……曾逸凡死了……”小賈盯著鼻尖上那燒得火紅的雪茄,一個勁地往回縮。
丁正濤站著愣了半晌,慢慢坐回真皮靠椅,機械地把雪茄塞進嘴裏,卻忘了吸。曾逸凡死了?這個消息帶來的不是振奮,而是更多的不安和疑慮。
“丁爺,起先我也不信,可監理那裏傳回來的消息是這樣的。”小賈察言觀色道,“我們那些負責追蹤的高手得到的也是同樣的信息,連袁剛他們幾個高手也得出了死卦。”
對於小賈的話,丁正濤似乎沒有聽進去,他的左手正飛地掐算著,直到掐在了無名指的最後一節上,他才緩緩地吐了口氣。
“空亡事不祥,行人遇禍殃。”丁正濤喃喃地念了段卦辭,他顯然是用“掐指神算”推算了下曾逸凡的情況,而且得到的也是個不祥的死卦。
“丁爺卜術高明,掐算果然神。”小賈討好地說道,“我前後讓十二名高手卜算過,費了一整天的功夫,得到的卦象也都是類似於此。”
換作平時,丁正濤一定很樂意聽到這樣的拍馬言辭,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受人吹捧的時候,現在是必需做到萬無一失。
“島國人和高麗人那裏有什麼動靜?”丁正濤眯起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小賈早就摸透了丁正濤多疑的脾氣,當即表功似地說道:“我也懷疑其中有詐,所以特地去鬼塚一派和八極宗那邊了解了下,得到的也是這個消息。”
“消息?我要的不是消息。”丁正濤似乎不太滿意賈悅的回答,“我是問你鬼塚次郎和金孝敬聽到這消息後的動向。”
馬屁拍在了馬腳上,小賈的臉色有點難看,但他畢竟是跟慣了丁正濤,一聽話裏的意思,就明白丁正濤的用意了。
“金孝敬有點惱火,說我們緝拿凶手不利雲雲,後來是鬼塚勸了兩句才消氣。”小賈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不是還有一個蕭郎嗎?他個高麗棒子有什麼好不消停的?”丁正濤憤憤道。
“蕭郎......”小賈頓了頓道,“可能也死了......”
當時金孝敬的確很惱火,他一則懊惱沒有活捉曾逸凡,以至於後麵的計劃全數泡湯;二則是怨恨鬼塚,當初自己不該聽這老家夥胡謅,放走了曾逸凡他們。
相對這位暴跳如雷的八極宗當家人,鬼塚的表現要比他冷靜得多。他瞥了眼在場的小賈,對金孝敬說了兩句話,說的是什麼,小賈沒聽懂,隻知道金孝敬聽完後,氣消了不少。
“鬼塚用的是韓語吧?”丁正濤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是不想你聽懂,可他卻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