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賈也是一臉得意,丁正濤說的正是他的特長之處,小賈雖然也是個卜者,但卜術隻能算作中等,可他有個特別的天賦——“過目不忘,入耳則記”。
他的確不懂韓語,所以就留了個心眼,把那兩句話的音死記了下來,回來後找了個懂韓語的手下翻譯。
鬼塚那兩句話的意思是:“金先生,中國人一貫狡猾。幾個人無故暴斃,其中必然有詐。”
“哈哈,說到狡猾,這隻老狐狸倒是當之無愧。”丁正濤聽完大笑道,“中國人講究的是謀略,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概念。”
“丁爺說的是,論謀略他們是沒法和您比的。”小賈見機繼續諂媚道。
丁正濤得意地叼起雪茄,正想抽上一口,卻現雪茄早已滅了,不由有點掃興,小賈見狀連忙湊近了幫他點上。
“安排幾個擅長跟蹤的,密切注意島國人和高麗人的動向。”丁正濤對小賈吩咐了一句,隨即擺擺手。
小賈一連點頭,即刻轉身出門,忙著張羅安排去了。
屋內隻剩下了丁正濤獨自一人在那裏吞雲吐霧。
“曾逸凡,你的死活由不得你。”丁正濤在煙霧中眯起了眼,“在我錢沒到手之前,就算你真死了,也得給我從墳墓裏爬出來。”
......
狠話人人會說,可要論實際承受力就不是人人都有了,如果真讓丁正濤麵對麵地看著曾逸凡死而複生,估計他會刺激得夠嗆。
隻不過,以上假設並不成立,因為他根本沒有這機會。這機會被唐毅、蕭郎他們“榮幸”地享有了,而且無一例外地被刺激了個夠本。
唐毅、蕭郎幫著穀不來把曾逸凡從坑裏撈出來時,手上感覺到的是一具冰涼的軀體,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那一刹那兩人的心都揪緊了,一個本不該有的念頭迅速閃現——曾逸凡死了?!
讓兩人一左一右扶正曾逸凡的身子,穀不來搓熱雙手,從曾逸凡的頭頂到軀體四肢一口氣揉搓下去,手法專業得像個跌打醫師。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而曾逸凡卻沒有任何起色,臉上依舊鐵青,手腳依舊冰涼。
唐毅、蕭郎他們都有些發懵,甚至開始隱隱自責,曾逸凡真的死了?
但穀不來卻依然在動作著,一陣揉搓推拿後,隻見他手法突然一變,右手食中二指並起,自百會、天目、人中、承漿幾個穴道一路點下,隨即一掌拍在曾逸凡的氣海穴上。這一掌的力道並不大,甚至有點輕描淡寫,但曾逸凡的身子卻由此一震。
除了穀不來,其餘三人的腦海裏都不由出現一個場景:曾逸凡緩緩睜開眼,咳嗽幾聲,氣若遊絲地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死了嗎?
可這會兒也不是在拍武俠片,況且曾逸凡的身子一震之後,身上依舊冰冷,絲毫沒有緩過勁兒來的征兆,無論從哪種角度去看,都已是個死人。
可也就在這種毫無征兆之下,曾逸凡忽然一骨碌坐起來了。
“下次換種法子好不?”曾逸凡直愣愣地看著穀不來,“就算您老想謀殺我,也別這麼糟踐人。”
話是從曾逸凡嘴裏說出來的,可聽著話音卻死氣沉沉冰涼冰涼的,還真像個死人的調子。他的臉色依舊蒼白泛青,動作僵硬地扯了扯身上那濕透了的衣服,緩緩站起來,身子晃晃悠悠的。
蕭郎眼都直了,這小子算詐屍還是還魂?剛才看著明明死透了,怎麼說話功夫就能說能動了?
“曾逸凡……你……”莫如風揉了揉眼睛,連忙上去扶住曾逸凡,“我們都以為你……”
“死了是吧?”曾逸凡的話音還是那麼死氣沉沉,臉上苦笑著,“其實也差不多快死了,不信你下去躺會兒試試。”
“你還有閑心開玩笑……”蕭郎也是鬆了一口氣,順手送了他一算盤。
隻是......那觸覺很僵硬,而且冰冷,完全不像打在活人身上的感覺。蕭郎下意識地搭了下曾逸凡的脈搏,驚訝的發現竟無法確準探到他的脈搏是否還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