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出聲”和“自產自銷”是俺接觸過的兩件事。第一個想讓大家看了一樂,第二個是對人性的一點兒感悟。
先侃第一個。
20世紀80年代初,我們單位新調來一位退伍老兵,姓郭,人出奇地忠厚老實。當時我們單位地方小,內部沒有廁所,為此專門開了個小偏門,自己人和人犯放茅都要到外麵的小公共廁所。
一天中午,老郭從廁所回來,滿臉疑惑地說:“廁所裏有個小子,撅著屁股,頭衝著坑裏,我一進去,他‘噓……別說話’。”我問:“那您呢?”老郭:“我就回來啦,廁所也沒上!”
俺當時“撲哧”樂出聲了。
當年的公共廁所都是用膠皮管子接自來水衝洗的,所以男女廁所之間隔斷牆的角上專門留有一個通管子的洞,經常聽人反映有趴那小窟窿窺視的,所以老郭一說,俺就知道是這麼回事。
等俺把情況介紹完,就見這老哥登時滿臉潮紅,一返身,大步流星奔廁所而去。一會兒就聽牆那頭“叮裏咣啷”的踹門聲、踢打聲傳來。
老郭把人提到俺跟前,還氣喘籲籲地用燕趙家鄉口音怒吼著:你他娘的耍流氓!還他娘的不讓我出聲!看來他老哥內心屈辱不小,你想,一個身穿製服的警察,怎麼壞人讓不出聲就不出聲,還悄悄地回來了呢?
俺一邊笑一邊把倆人拉開,問了問:“都看到了啊?”答:“什麼也看不清楚。”“腦袋探到坑裏,味不味啊?”答:“沒顧那麼多。”得!治安罰款五元,批評一番,回去吧。
錄像機普及以後,類似現象明顯減少,現在互聯網時代就基本絕跡,至於為什麼,大家都清楚。
“自產自銷”,是對奸汙親生女兒的男人(這裏應該叫畜類)的別稱,源自監管場所獄友對此類犯人的“尊重”。
據說,在監管場所,此類犯人是最不受人待見的,俗稱“最鼠黴”(北京俚語)的。我們警界對此類人也時常有不手軟的行為。2000年,俺的四個同事就是因為對一個“自產自銷”的畜類下手重了點兒,沒想到那小子命薄,一命歸天了,結果可想而知。這四個裏有俺一個好哥們兒,讓俺心疼不已。北京的朋友大概聽說過這個案子。
俺沒親手辦此類案子,隻在20世紀80年代遇到過一個此類案件的受害者。那是一天晚上,聯防員發現一個年輕女子說找人找不到,送到俺這兒,俺一細問,原來她要找頭一天認識的一個小夥子。
她自己講,她十歲出點頭就被親生父親“自產自銷”了,結果成年後每天都需要找男人……暈……幸虧那時候還沒有艾滋病。俺當時就怎麼也不明白,這還是做父親的嗎?以後幾次遇到搞過此類案子的同事,問他們,審出來的做案動機是什麼?結果回答驚人的一致:自己養大的閨女,不能便宜了別人……靠!這裏罵人的話咱們最好都省略。
後來,俺自己有了女兒,到今天都一米七了還經常纏俺脖子上。俺意識裏,女兒是自己的血脈、生命的延續,根本沒有女人、女性的概念。
到今天俺也搞不懂“自產自銷”是什麼心理。現在忽悠出來也不是危言聳聽,憑感覺,此類隱私案件絕不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