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溫柔握住他的手,“前幾天晚上,你還問我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想告訴你,隻要是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喜歡。”
拉住他的手,煞有介事的按在我的小腹上,“隻是……如果,你真的決定繼續這樣破罐子破摔的話,我隻能去醫院做掉了!”當然,這幾天的激情纏綿,到底有沒有中獎,還難說。
一旁的黛米已經驚呆,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鬆開他的手之際,他忽然反手握住我的手,急切親昵的十指相扣,卻又欲言又止。
手掌的疤痕緊貼著我的手心,溫熱的暖流一直流竄到心裏,看著他這樣子,叫我沒來由的心痛欲裂。
雖然努力的堆笑,眼淚卻如何都抑製不住,斷了線的珠子般,啪啪的落下去,“藍斯,我們相愛這麼久了,還有什麼不能一起麵對的?你說過,那些都是爸爸和司徒徹的糾葛,隻要我們相愛就好,不是嗎?”
他繃起臉,想要讓自己變得冰冷,淚卻也不期然的滾落下去。
“藍斯,跟我回家好不好?如果你知道什麼,都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不要這樣彼此傷害了好嗎?我們的傷已經夠多了。”
他抿了抿唇,忽然擁住我,卻又在艱澀的擠出一個“不”字之後,猛然推開我。
半晌,見他不再說話,我才追問,“還有什麼隱情?”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能!”他低沉的冷聲說著,迅速抹掉淚,“佩琪,我們不能再在一起,離婚好嗎?”
離婚?!
他又苦笑,“或許,法律根本就不承認我們的婚姻吧,如果是這樣也就沒有必要離婚了!我們直接一拍兩散,你去做你的蛋撻佩琪,我做我的藍斯總裁。”
我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何謂“法律根本不承認我們的婚姻”?
難道,當時結婚時的簽字沒有生效嗎?的確,當初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做過結婚登記。
焦躁的皺眉,“到底是為什麼?你總該讓我死的明白吧!藍斯,告訴我實情可以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積聚起全身的力量,才有勇氣開口,“洛叔對爸爸說,我和黛米並非真的相愛,我也並非真的想要和她結婚……不過,放心,他並沒有對爸爸說你還活著的事!”
說不說對我沒有太大的影響,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早已經了解到,我活著,並不會讓他欣慰。
我靜靜的看著藍斯,希望他能完全說明白。
“中午時,我接到爸爸的電話……”他的聲音哽住,沙啞的像是被忽然截斷了,壓抑的一直在搖頭,像是對什麼事情不可置信,雙唇一直在顫抖,挺秀的鼻子通紅。
“然後呢?爸爸說了什麼?”是威脅他了嗎?
“他讓我擔下柯家最主要的重任,單獨將我放在英國接受最好的教育,還一直催我結婚生子給柯家傳宗接代,都是因為……因為……”藍斯像是沒有勇氣再說下去,焦躁的倒上酒,像是傷痛在這一刻才崩潰。
先前抱著女助理有說有笑,此時卻又為何當著我的麵痛苦不已?
這些事情我都聽父親說過了,將我們放在柯家之外,分離撫養,無非就是為了保護我們免受葛軒七那樣的敵人傷害。但是,瞧藍斯這樣子,這件事卻又不像他說的那麼單純。
我按住藍斯又要端起酒杯的手,“到底因為什麼?”
“因為,我其實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中午時剛將DNA報告傳過來,所以,我們……我們不能在一起!”
我像是被攬腰截斷了似的,再也感覺不到身體的任何痛楚,宛若死去一般,連意識都沒有了。
藍斯擔心的看著我,“佩琪,你……你還好嗎?不要這麼安靜好不好?”他拍了下我的臉,“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我聽著呢,我一直在聽!”腦海中漸漸有了一條清晰的脈絡,卻又一團混亂。
我到底有一個怎樣的父親?
為什麼我自始至終都看不透他的心?
他像是愛我的,又像是在折磨我。
“既然知道我們是親兄妹,他為何還要讓我們結婚?”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虛弱,處在崩潰的邊緣,搖搖晃晃。
藍斯苦笑,“當我問起這件事時,他隻是說,你已經死了,這件事,也沒有再提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