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就沒有再提的必要?!
這是我的親生父親說的話嗎?
所以,藍斯便決定對我隱瞞這件事,將傷害減到最低,兀自壓著無奈的痛苦,與自己的女助理在這邊做樣子,讓我將他當成十惡不赦的出牆男,狠狠的教訓他之後,和他徹底決裂,從此,我們就永遠分開了。
是啊,依照我曾經的火爆脾氣,我的確應該這樣做,為什麼我沒有這樣做?
隻怪藍斯太愛我,隻怪他的偽裝太差勁兒!
總是怕我受傷,總是擋在前麵,他卻根本不了解,他受傷會讓我更痛!
多麼諷刺,我們相愛至深,終於學會了珍惜彼此時,卻忽然蹦出一個這樣血緣關係。
身體像是墜入一個冰窟,窒息的幾近被凍僵,我既然已經死了,是不是藍斯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可以當自己真的死去嗎?看著自己的哥哥與另一個女人相愛?
這他媽的是什麼孽?
柯晟初簡直連畜牲都不如!
一股怒火上湧,我猛然站起身,一下掀掉了桌子,杯盤轟然刺耳的碎裂,自言自語的質問著,“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我?”
和我結婚的人,竟然是我的親哥哥?!哈哈哈……多麼諷刺?
柯晟初口口聲聲的說愛著母親,卻仍是和別的女人有了兒子,他有什麼資格說“愛”這個字?
我甚至懷疑,逼死母親的不隻是葛軒七,甚至也有他的一份。
掄起椅子狠狠的砸著坍塌的桌子,直到最後一絲力氣耗盡,才崩潰的嚎啕大哭出來。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像是在嘲諷我,又像是在譏笑這我和藍斯滑稽的婚姻。
其實,仔細想來,卻又怨不得柯晟初,他本是讓我嫁給柯佩凱的,是我自己逃了,又被藍斯抓去了婚禮,可是……柯晟初當初明明知道我和藍斯相愛,為什麼不阻止?
為什麼他到現在才說?
他是料定了我會被司徒以塵整死嗎?
想起司徒以塵提前知道自己被捕的事,又給潘家布了那樣的局……隻怕,這件事,根本就是柯晟初在推波助瀾!
可,我是他和梅依依的親生女兒啊,難道,他隻看重自己的兒子,就拿自己的女兒當工具來耍弄?他偏心,他疼愛柯佩琳,疼愛柯佩凱,疼愛藍斯,我都無話可說……可他為何要對我如此殘忍?!
藍斯呆呆的坐在原位上,已經淚流滿麵,他伸手過來,“佩琪,你冷靜一下好嗎?”
我尖銳的狠狠拂開他的手,“別碰我!我恨你,是你讓我愛上你的,是你故意招惹我,我根本不記得你,你為何來找我?我恨你,恨你們所有的人!”
咆哮之後,胸腔裏空空蕩蕩,像是連心都不存在了。衝出餐廳,漫無目的的狂奔,隻想逃離這個世界,想逃離這一切的傷害和罪孽!
“佩琪……站住……”藍斯在後麵追著呼喊,“你要去哪?”
“我不想再見到你,滾——”
一輛車子從馬路上追過來,低沉的命令,“丫頭,上車!”
我遲疑了一下,拉開車門,絕望的看過藍斯最後一眼,上了車。
從後視鏡裏看到他狠狠踹了路邊的路燈杆一腳,狂躁的像是頭發瘋的獅子,對著天空絕望嚎叫。
想衝下去擁住他,卻又不能……手緊緊抓住安全帶,一直在戰栗。
“丫頭,不想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遲疑了一下,迅速鎮靜下來,如此荒唐的情感,多一個人知道,也不過是徒增一份傷感罷了。“沒什麼……我……隻是撞到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他不像是那麼風流的人,你也不像是那麼笨的人,原諒他這次吧!”
“這次我們誰都不能被原諒!”我失聲痛哭。
司徒徹無奈的不再說什麼,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將我攬在肩上,“乖,不哭了……”
一夜未眠,天還未亮,我便趕到了機場,看著灰蒙蒙的天,心情沉鬱到極點,坐在馬路邊,流浪漢似的,散漫的抽了一根煙,才打起精神。
買到去澳門的機票,決絕上了飛機。
剛走出機場,便被一個人攔住,愣愣的打量她兩眼,才認出這個衣裝華貴,麵容姣好,風韻猶存的女人,是洛沿早已離婚的妻子——柯家曾經的管家,葉心!
她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想起以前她站在柯於月珍那邊,我不免戒備,“葉女士,請你別擋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