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陳管家叫來。”劉墉衝著伺候的丫鬟揮揮手,丫鬟立即退下去請人了。不多時,陳管家頂著一腦門的汗水進來了,他正親自盯著人點銀子呢,“老爺找我有事?”
花廳裏伺候的人已經都被劉墉攆出去了,他招招手讓陳管家附耳過來,如此這般叮囑一番。陳管家聽完他的吩咐,震驚地張大了嘴巴,“老爺是懷疑······”
“別說出來。”劉墉打斷他接下來的話,繼續叮囑道:“這件事你親自去辦,找的人要牢靠,別讓任何人察覺到。”
“我明白了。”陳管家肅穆,這件事太過重大,必須慎之又慎,否則定會在劉家嫌棄一場大風浪的。
這邊廂,劉垣回到家後坐臥不安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的妻子張氏總算察覺到丈夫的不尋常,放下手裏的點心,抖抖身上的點心碎屑,問道:“你幹什麼啊,來來回回地晃得我眼暈。”
“劉潤清送信回來了。”劉垣厭惡地看了一眼像座肉山一樣的妻子,罵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怎麼不吃死你!”
大約是被罵習慣了,張氏直接略過丈夫罵人的話,震驚地從榻上彈了起來,“姓莫的不是說把那小崽子殺了嗎?怎麼還能送信回來?”
“你閉嘴!小心隔牆有耳!”劉垣恨不得堵住她的大嘴巴,罵道:“別什麼都往外禿嚕,讓人抓住了把柄,你就去死吧!”
涉及到自身利益,張氏瞬間變得精明無比,被肥肉擠得隻剩下一條縫的小眼睛閃過一道狠光,“那姓莫的竟然敢言而無信!咱們不能饒了他!”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劉垣道:“如今最要緊的是阻止小崽子回來。”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姓莫的,哪怕是加錢呢,也得將小崽子殺了。到那時候,你哥家的萬貫家產都是我們的了,這點兒錢算得了什麼!”她最了解丈夫的吝嗇,繼續說:“你這個時候可不能小氣,不然咱們別說得到你哥的家產了,說不定還會被你哥送進牢裏。”
“我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劉垣喟歎一聲,“可姓莫的要跟我哥要一萬一千兩白銀呢,我們家哪裏有這麼多錢?”他這些錢等於是給劉墉打短工,能積攢下如今的家業已經很不容易了,再出一萬多兩銀子,怕是要將家底掏空。
“這有什麼的。”張氏不以為然,“我這些年放高利貸賺了不少銀子,你先拿去用,等事情解決了你再還我。”
劉垣立即笑嘻嘻地坐在張氏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想晃一晃,卻沒有搖動這座肉山,“你放心,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這個家,我的不就是你的,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都行。”
張氏嗔了他一眼,笑道:“你少哄我,事成之後你給我寫個契約,就說家產的九成歸潤緯,剩下的那一成你可以給那狐狸精生的兒子。別說我心狠,就算是一成也不少了。”劉潤緯是她生的兒子,而劉垣寵愛的卻是小妾生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