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潤清在今年春通過了縣試,現在已經取得了秀才功名。他誌不在此,所以在夏之時的喪禮之後便退學了,現在正跟著父親打理家裏的生意。劉墉安排他在自家的鋪子裏給付掌櫃做副手,每日一大早就要去鋪子裏幫忙。夏仲春身上有重孝,不能去劉家,於是打算去劉記綢莊找人。
離的老遠,夏仲春就看到劉潤清正跟一個妙齡少女拉拉扯扯,她立即停下腳步躲到一堵牆的後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躲,反應過來後已經站在牆後了。
臘梅已經氣炸了,擼起袖子要去找劉潤清理論,“老爺屍骨未寒,他竟然見異思遷!”
夏仲春一把拉住她,“別去。”
“小姐想來個人贓並獲?”臘梅氣鼓鼓地趴著牆往那邊看:“咱們捉奸捉雙!”
夏仲春:“??????”
這邊廂,劉潤清一把甩掉拽著自己袖子的手,冷著臉說:“冀姑娘請自重!在下還有事要忙,失陪!”說完就往前走。
被稱為冀姑娘的女子雙眸裏喊著一泡淚水,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大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我們去鋪子裏說吧。”
劉潤清:“??????”這姑娘聽不懂人話吧。管她聽不聽得懂人話,她想做什麼都跟自己沒關係。他被付掌櫃派遣回去請示父親一件事,回來被這姑娘糾纏上了。冀家跟自家有生意往來,他一開始以為是偶然碰上,姑娘家主動打招呼了,自己不能沒禮數就回了幾句話,這一回話就被纏上了,先是說兩人小時候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到後來就心疼上他了,覺得他迫不得已娶了一個破落戶的女兒。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惱怒別人詆毀未婚妻,但不欲跟個姑娘家在大街上爭執,準備甩手離開,就被拽住了袖子。
他煩躁不已,轉身就走。冀晶晶急忙帶著丫鬟跟上。
“小姐,我們要不要跟上去?”臘梅問。
“不了。”那三人已經進了劉記綢莊,她要跟上去肯定會被人發現的,那就尷尬了,“我們在這裏等。”
臘梅憤憤不平,“看著那姑娘也是個大家閨秀,怎麼能做出當街勾引人的事情來?不知羞恥。”
夏仲春背靠著牆,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靜靜地等待著。
劉記綢莊裏,劉潤清煩不勝煩,一進去立即招呼夥計,“去招呼冀小姐,凡是冀小姐看上的都給成本價。”趕緊將人打發出去。
然而,冀晶晶卻會錯了意,一雙歡喜的眼睛隨著劉潤清的身影轉動,“潤清哥哥對我最好了。”
正打算去鋪子後邊的劉潤清被門檻絆了個踉蹌,他歎息地轉過頭,問道:“冀小姐,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我們去裏邊談吧。”冀晶晶瞥到眼睛閃爍著八卦光芒的夥計,抿了抿唇,“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認為你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劉潤清從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他今天被人堵了一路,火氣早就壓不住了,“你一個姑娘家,在大街上跟男人拉拉扯扯的,懂不懂什麼禮義廉恥?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們兩家隻是有生意往來,還沒到通家之好的地步,小時候的確是在一起玩兒過,不過那是七歲之前的事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冀大小姐非常看不起我這種泥腿子,還跟幾個富家子弟一起欺負我。所以不要說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話了,沒得令人惡心。”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