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怎麼惹仲春生氣了?”白氏氣勢洶洶,手下一用力,劉潤清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劉潤清疼到表情都扭曲了,又不敢反抗,隻好彎著腰求饒:“快鬆手,耳朵要掉了!我沒欺負她!”
“那她怎麼哭了?”白氏不肯鬆手,“明明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一旁的夏仲春“噗嗤”笑了出來,忙上前為劉潤清解圍:“娘,不是潤清惹的我,跟他沒關係。”
“你不用替他說好話,這臭小子慣會惹人生氣。男人就該教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白氏氣勢十足,不過到底放了手。
劉潤清:“??????您可真是我親娘!感情爹那麼聽你的話,都是被你打出來的。”
“臭小子,你再皮!”白氏猛地抬手,嚇得劉潤清往旁邊縮了縮。
得知夏仲春傷心的原因後,白氏唾了一口,“高高在上的官老爺,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心裏頭就隻有他那頂烏紗帽!他一紙文書下來,就有十幾個孩子沒了活路!”
“段大人找我們過去,就是說這件事,讓我們想想怎麼安置孩子們更妥當。”夏仲春揉揉紅腫的眼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氏氣憤不已,“前任知縣靠著好名聲升了官發了財,現在出了事了不說去約束懲罰搞事情的人,卻要取締育嬰堂,真是腦子有病!你們別管這事了,把孩子往縣衙一送,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
“這怎麼行?”劉潤清說:“娘你這都是氣話,段大人沒轍了才找仲春的,真要讓他去安置,說不定會胡亂塞給別人領養,那豈不是把孩子們往火坑裏推?”
“誰讓他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白氏翻了個白眼,“你們就是傻,這本來就是官府的事情,你們全攬過來了,他們樂的撿現成,就該讓他們知道,這是多麼大的難題,省的仲春吃力不討好!”
“這不是段大人決定的,他接到取締命令之後也很震驚和無奈,隻是他沒這方麵的經驗,而且都是些女孩子,縱然都送到縣衙,也不好安置啊。”劉潤清為段希元辯解:“段大人是個不錯的好官。”最近他們的兩起案子,他都秉公處理了,並沒有因為被告方強勢而妥協,像這次的欺行霸市案,他最後判王家向受損的農戶賠償損失,按照每畝三百文的標準賠償的。早稻一季大約可產400斤左右的水稻,晚稻一季大約可產二百多斤水稻,跑出脫粒、質量差異、折損等成本,這個價格是最合理的,雙方都能接受。
“那咱們家就都收養了。”白氏大手一揮,頗有揮斥方遒的氣勢,“不就是管幾個孩子一日三餐嗎,咱們劉家養得起!”
“不是這麼回事。”夏仲春給白氏倒了一杯溫茶遞過去,“不光是一日三餐這麼簡單,錢隻是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如何去教導她們去做一個好人,一個有用的人,一個獨立的人,這需要投入很大的人力花很大的精力才有可能實現,況且開辦育嬰堂做慈善,原本就是官府的責任,不能繞過他們由個人去做。”就好比做一件事,原本需要一群人才能完成,突然有一天來了個很能幹的人將事情接手了,慢慢地這件事就成了一個人的責任,做得好了大家分功勞,做的不好了就是這個人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