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雖然可能耗的時間長一些,可為今之計隻能如此了,正道走不通,隻能另辟蹊徑。

方法想好了,但實際操作起來並不容易。為了說動白塔跟他們聯手,兩個人將糧莊和收容棄嬰這兩件大事交給懷秋和懷冬盯著,專心致誌地對付白塔。

如今豐年糧莊發出去了上百份草藥,而且陸陸續續還有人上門求診,有的並不是腹瀉也來了,朱大夫醫者父母心,遇到小病小災的,告訴他們吃什麼讓他們自己去采,遇到大病的,就隻收草藥的成本錢,診金全免了。

夏仲春如何肯讓他吃這個虧?於是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交給朱大夫:“總不能讓您老吃虧,這些錢你拿去用,就當我們給全城的老百姓做點實事了。”

朱大夫不肯接銀子,瞪著眼睛說:“這天底下就你能做善事,別人都做不得?我難道不是吳川縣人?我早就想做一次義診了,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做一次,我給他們開的都是最常見不過的藥,人人都能吃得起,用不著你的銀子。這次你往外賠了不少錢吧?這銀子你留著用吧。”

說到銀子,夏仲春忍不住頭大,豐年糧莊開辦不到兩年,雖然在這兩年裏他們將王家擠兌的無處落腳,還因為跟馬糧商合作賺了不少銀子,但他們並不想做零售的生意,而是想跟馬糧商這樣的大戶做生意,所以這兩年糧鋪隻在吳川縣開了一家,不像王家那樣遍地開花,這就導致他們跟各大糧商斷了合作之後,後繼無力,銀子周轉不過來。再加上要賠償顧客,又要維持整個鋪子的運作,成本大大提升,他們已經開始吃老本了。

見夏仲春露出一副牙疼的樣子,就知道她銀錢不湊手,朱大夫輕輕將銀票退回去,“我隻做我力所能及的,若我真的需要錢了,自然會來找你要。”

雖然省了藥錢,但有一樣花銷是如何都省不了的,那就是打點白塔的銀子。

官家的門不是那麼好登的,劉潤清又是送禮又是送錢,依然沒將自己送到白塔麵前,每次從白同知府邸回來後,他都要插著腰,髒話不帶重樣的將人罵上半個時辰,夏仲春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個白塔,跟楊定遠分明就是一丘之貉,這倆還好意思做政敵,不如勾肩搭背、狼狽為奸。”劉潤清放下水杯,豪爽地用袖子抹了一下嘴,“看來我們要下猛藥了。”

“什麼猛藥?”夏仲春頓時被他吊起了胃口。

劉潤清鄙夷道:“這種人,都得的是貪病,咱們敲不開他的門,無非是磚的分量不夠,你去用金磚敲一瞧,保管一下子就敲開了。”

“你打算賄賂他?”夏仲春雖然不讚同這種做法,但見不到白塔,什麼都白搭,賄賂隻是權宜之計,“你打算送給他多少銀子?”

劉潤清比了個二,“我打算先送兩根金條,若是不成,就再加兩根。”

作為一個從未行賄受賄的人,夏仲春隻知道金條的價值,卻不知道兩根金條是多了還是少了,於是不再多問,從她住的房間床板下拿出兩個金條出來,“你看著辦吧,我已經打聽出白塔的夫人鄒氏的行蹤了,你攻克白塔,我去拿下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