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朝廷命官站在院中你來我往、討價還價一番,段希元承諾多多少少都會送來一部分糧食,陳風劍才肯放他離開。
回到書房中,看到王奇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他哼了一聲,說:“我原以為段希元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沒想到這麼奸詐,我要不臉皮厚點,他一粒糧食都不肯給。想吃獨食?哼!美得他!”
王奇:······兩位大人刷新了我的三觀。
剩下的事情就跟夏仲春無關了,她一大早就帶著家人回吳川縣了,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豐年糧莊,吩咐林掌櫃:“去準備五十石糧食來,這些是捐給官府用於賑災的。”
“五十石?這可不是小數目啊。”林掌櫃忙問:“昨天縣裏就傳欽差大人要賑災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夏仲春笑道:“就是這個欽差大人太窮了,幸好我昨天帶頭捐了五十石,咱們家在江州可排不上號,那些富商們見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開口就是五十石,自然不甘人後,又有欽差大人說為大家請功,都爭著搶著要捐錢捐糧,應該能籌集到不少錢糧,暫時不用為錢糧發愁了。”
“那這五十石要運到江州?”
“不用。到時候直接給段大人,反正咱們縣也得賑災,何必麻煩?”
林掌櫃立即親自去辦這事。
而縣衙,段希元望著人去樓空的後宅,抿了抿嘴,對陳文浩說:“將這裏封起來吧?”
陳文浩不解:“幹嘛封起來?夫人回來了住哪裏?”
“嗬嗬。”段希元嘲諷一笑:“怕是不會回來了。”沈茗伊想殺他滅口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陳文浩。
陳文浩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聽令將後宅封起來了,後宅裏僅剩的幾個下人都挪到前院去。
楊定遠被下大獄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江州的角角落落,沈茗伊昨天晚上就聽到了消息,她害怕極了,怕自己的陰謀被揭穿,怕肚子裏懷的孽種被發現,怕段希元回來殺了她,無論鞠貴龍怎麼勸,都不肯再在縣衙停留,立時就要搬到溫泉莊子上去。
當時,鞠貴龍是這麼勸她的,“你先別著急,說不定段希元根本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你若是現在走了,豈不是坐實了罪名?不如留下來,還跟以前一樣,他要動你,首先得問問沈尚書答不答應。所以,你怕什麼呢?”
“我當然怕了。”沈茗伊一臉驚慌,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我的肚子越來越大,根本瞞不住人,要是段希元沒回來我還能說是他的種,可他命大回來了,是不是他的種,他最清楚了。哪個男人受得了被帶了綠帽子?”說到這裏,她氣得咬牙切齒:“外頭都將他誇得舉世無雙,天下少有,可光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床上就是個銀樣鑞槍頭,沒用!後來幹脆就不回來睡了,你說誰能受得了?我不後悔我做的,但這一切偶讀是他造成的,他是罪魁禍首!”
鞠貴龍心中鄙夷,那人寡婦還守身如玉幾十年呢,怎麼沒見誰嚷嚷著受不了?還不是自己淫·蕩?不過占便宜的是自己,這些話就不能說出來傷人了。見勸不住,隻好任由她包袱款款,連夜去了溫泉莊子。不過他留了幾個人,讓他們盯著段希元,一有情況就立即去向他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