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被罰隻是一個開始,緊接著,賑災不利的官員如楊定遠等人都被羈押起來,等候朝廷的審判,像張洛這樣的奸商自然跑不了,該抓的抓,該罰的罰,嚇得這些有錢人們人人自危,就怕欽差大人缺錢想到自己,於是,趁著陳風劍還沒開刀,有些乖覺的人家麻溜的將非法所得交出來,再搭上一筆罰金,雖然是大出血了,但總比被抄了家強。

陳風劍本來的打算就是殺雞儆猴,現在猴子都老實了,他就收了手,若是趕盡殺絕,恐怕會遭到反撲,現在這種情況剛剛好。

至於消失了的沈茗伊和鞠貴龍,陳風劍對段希元說:“這裏頭可還有這個鞠貴龍的事兒呢,很多事裏都有他的影子,另外,據本官調查,這小子在吳川縣可沒少幹欺壓百姓的事兒,尊夫人在吳川縣置辦下的田地產業,大都是威逼利誘得來的。”

“還有這事?”段希元震驚不已,“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在我麵前乖覺的很,不成想他在外邊竟然仗勢欺人!待我回去查證之後,立即將人抓捕回來,嚴加懲罰。田地產業核實情況後,我會發還本家。”他知道沈茗伊在吳川縣置辦了不少產業,還以為是從她嫁妝裏拿的錢,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來的。

“嗯,事關尊夫人,裏頭還有沈尚書,本官就不插手了,你看著辦吧。”

“多謝大人。”段希元躬身抱拳致謝,他是真心道謝,若陳風劍不肯善罷甘休,將事情捅出去,他這個縣令就當到了頭。

“段大人,還是要盡快將尊夫人找回來啊,畢竟一個女流之輩沒有丈夫陪同,對名聲是有妨礙的。”陳風劍隻替這麼一句,畢竟妻子跟著奴才跑了這種事,好說不好聽啊。

饒是淡定如段希元,都忍不住冷笑一聲:“不用猜,肯定是回京了。”沈茗伊除了娘家,真沒地方去了。

與此同時,沈茗伊正坐在一艘北上的客船上發脾氣,她已經顯懷了,寬大的衣裳根本遮不住碩大的肚子,伺候的人俱都膽戰心驚的,可誰都不敢看口問,連看一眼都不敢,因為她們都知道,夫人肚子裏的孩子不可能是老爺的,那是誰的,看看鞠媽媽的反應就知道了。

“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又發起脾氣來了!”鞠媽媽拎著一個食盒走進來,看著滿地的狼藉,忍不住皺眉。

“我說了我不回京城,讓船現在掉頭!”

鞠媽媽看了一眼伺候的丫鬟們,揮揮手讓她們都退出去,“都離得遠一些,我跟夫人有些私房話要說。”

可船就這麼大點兒,外邊甲板上全是船工,她們有不能過去,隻好挨著船幫,努力將耳朵閉上,不去聽房間裏的聲音。

“你說我挺著大肚子回去,豈不是讓姐妹們笑話?”沈茗伊一想到以前被踩在腳底下的姐妹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就肝火旺盛。

鞠媽媽一眼看穿她真正焦慮的原因,壓低聲音說:“我知道夫人擔憂什麼,怕別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我跟貴龍商量好了,再過幾天咱們就上岸,等孩子生了再回京城,至於知情的幾個丫鬟,或遠遠的賣了或灌了啞藥,讓她們無法開口,那時候您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段希元的,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