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恪一見阮沅被劫持,臉上神色立時變了!
“世子,你這是幹什麼?”他冷冷道,“挾持一個女官,有用麼?”
酈岷哈哈大笑!
“陛下真的隻當她是女官麼?”他諷刺地看著宗恪,“在臣眼中看來,陛下心裏對這位阮尚儀,可是要緊得很呢。”
宗恪哼了一聲:“外頭已經沒有你的人了,井遙控製了定門,南門的火已經撲滅。那些鵠邪人也都降了。事已至此,世子還掙紮個什麼呢?”
酈岷不僅不急,卻笑得更猖狂!
“事已至此了麼?”他笑道,“陛下以為此刻隻有皇城之內有變故?晉州和蘆州的事情,恐怕陛下您還不知道吧?”
宗恪的臉上微微色變:“你現在放開阮尚儀,朕饒你不死。”
酈岷狂笑起來。
“饒我不死?陛下真是太寬宏大量了!”他說罷,突然收起笑意,“把玉璽給我!”
宗恪苦笑:“世子,莫非你瘋了?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要玉璽?”
酈岷神情冰冷看著他:“玉璽拿來,我就放了這女人。”
宗恪不動。
酈岷看他沒反應,卻笑道:“陛下以為我真的沒察覺?阮尚儀在你心裏,可不是區區一個女官而已,剛才和慕泗拚生死時,陛下都不忘看她一眼,可見陛下心中有多牽掛。”
“既然你知道阮尚儀對朕很重要,難道你拿了玉璽,反而會放了她?”
酈岷目露凶光!
“少廢話!這麼關鍵的時刻,玉璽一定就在你手裏,趕緊拿來!”
宗恪的目光落在了阮沅臉上。阮沅的眼睛裏已滿是恐懼的淚水,隻拚命忍著沒掉下來。
“別給他!”她顫聲道,“宗恪,別把玉璽給他!”
晉王世子大怒,一拽她胳膊,凶狠道:“別動!”
酈岷用力過猛,阮沅左邊袖子“撕啦”一聲,竟被他生生扯破,大半條胳膊露在了外頭!
阮沅尖叫,伸手想去捂住臂膀,酈岷將冰冷沉重的金屬往她脖頸上靠了靠:“想死麼!”
阮沅再不敢動,她渾身發抖,一隻手捂著裸露的臂膀,此刻鋒利的劍身壓著她的脖子,稍一不小心就會被切斷頸動脈。
宗恪突然放下劍,轉身走進屋內,過了一會兒,他拿了一個布包出來。
“如你所願,玉璽。”宗恪揚了揚那個布包,光線中可以看見,那裏麵包著個四方方的石頭。
酈岷笑起來。
宗恪歎氣:“世子,這個時候你還要玉璽,趙王和井遙馬上就進宮了,你要玉璽來幹什麼呢?”
“****想幹的事情。”酈岷齜牙微笑,“帶著玉璽去慈寧宮,太後的懿旨已經準備好了,你的罪狀都在那裏麵,她早就打算廢掉你這個皇帝,另立新君——有玉璽,有太後懿旨,你說我還能幹什麼?”
宗恪愣怔半晌,搖了搖頭:“太後一人,就能讓你篡位成功?”
“當然不夠,但是隻消等到天亮,陛下再看看外麵,郭懷和盧荃的人馬,就已經勤王入京了。”他說這話,臉色頗有些得色。
誰知就在這時,從屋外咕嚕嚕滾進來兩個圓圓的東西,其中一個一直滾到阮沅的腳邊上。
她尖叫起來,一腳把那東西踢開!
……那是個人頭!
屋內一片嘩然!
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卻是阿茶。
就好像全然沒看見屋裏這些人,他隻躬身向宗恪道:“陛下,‘鎮朔將軍’郭懷買通當地的都指揮使,想要暗殺廬州知州;晉州兵馬使盧荃暗中采買非臣庶之家可用的紅木龍床,謀反之心昭然若揭,奴婢已將他二人的人頭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