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宇一怔,不希望……有孩子?是啊,他有果果,他最疼的女兒,他已經有孩子了,怎麼會還想要再要呢?
張新宇勉強的笑了笑:“放心吧,是……安全期。”
其實她也不能確定,她就是想安慰他的心。
柳如年又病了。
這一次,病的有些嚴重,每日反複的咳,不停的咳,來了不少的家庭醫生,每日在莊園進進出出,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那麼凝重。醫生說,用了不少藥,但是效果作用都不大,必須要挺過這個秋天和冬天,來年開春的時候做個大手術也許才會有好轉。
柳如年的病,一直是張新宇心裏最沉重的一塊兒。每一次躲在門外聽見他不停的咳嗽聲,聽到他的歎息,她都忍不住的想要衝進去,想要替他去沉受那頻繁的咳嗽。誰都感冒過,誰都理解不停反複咳嗽的煩悶,整整一個晚上都難以入眠。而他,卻已經如此病了好些年了……
醫生又走了,張新宇端著開水進了房間,柳如年坐在床上扶著額頭,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透明的薄紙。
張新宇輕手輕腳輕步的走過去,輕輕的將開水放到床頭上,然後又輕輕的在床邊坐下來。
“你來了。”柳如年卻還是聽見了聲響,緩然的張開雙眼看見是張新宇勉強的牽了牽嘴角。剛剛說完,卻又捂著肺不停的咳了起來,張新宇立即將開水遞給他,還伸手不停的撫著他的胸口:“沒事的,沒事的,快喝點兒開水潤潤喉和潤潤肺。”
柳如年握著水杯子將水往嘴裏送,可是咳嗽根本不停,誰也不能喝進去,反而噴的到處都是,他煩悶的將手一甩‘碰’的一聲巨響,水杯子就砸在了地上,玻璃和水都在地板上濺起難看的水花……
“老師……”新宇心痛的抓緊他的手,柳如年閉了閉眼,臉色很蒼白,臉上的表情也很難看。
“你出去……”柳如年不停的把張新宇往外推,張新宇不停的搖著頭:“不……”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出去呢?她要陪著他……
“出去!”柳如年一聲大吼,眼睛死死的盯著張新宇,雙手也用足了力道的扣著她的雙臂,張新宇雖然吃痛卻連眉頭也沒皺,隻是用期盼而又勇敢的眼睛盯著柳如年。
“我……我病了,我很狼狽,我很沒用,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控製!你為什麼還要在這裏?你要看著我多沒用,看著我有多憔悴多殘破多麼多麼的狼狽你才願意走嗎?你快出去……”
張新宇掙開柳如年的鉗製身體往前一傾,張開自己的雙臂緊緊的抱著他,眼淚睡著臉頰往下流,流到嘴裏苦苦的瑟瑟的,可她還要把這味道送給他。她用力的堵住他的嘴,學習著他每次吻自己那樣的將舌頭探入他的嘴裏……
柳如年剛開始掙紮想要拉開張新宇的身子,可是掙紮著……掙紮著就變成了被動……四肢也逐漸的放鬆溫柔了下來,抓著她雙臂的手慢慢的來到她的背脊上輕柔的扣著,摩挲著……
他總是無法抗拒她的吻或者觸碰,總是不停的沉迷於她的吻。
就在柳如年越來越投入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妙,立即用力拉開身上的張新宇,轉身掩著唇就劇烈的咳了起來。
“老師!”張新宇心痛的喊著,卻感覺那麼的不知所措。
“快……藥……”柳如年按著自己疼痛的肺,指了指床頭的櫃子,張新宇立即翻身跪在地板上拉開櫃子,可是櫃子裏好多好多的藥瓶,究竟是哪一瓶?
“綠色的……上麵有五片的瓶子……倒五片給我……”
“是。”張新宇立即扭開瓶子,到處五片藥,然後起身遞給柳如年,可是水杯已經被打破,她立即轉身又去找水杯,還好房間裏本來就有水,她立即又倒了水,轉身回到床邊卻看見柳如年竟然在生吞那麼大一片的藥,而且還是五片一起放進嘴裏!
“老師,水!”張新宇流著眼淚把水杯遞至柳如年嘴邊,柳如年顫抖著雙手捧著水杯將水大口大口的喝進嘴裏,漸漸的,他終於平複了下來,而張新宇還坐在床邊皺著眉頭不停的幫他順撫著胸口。
柳如年緩然的睜開自己憔悴無神的雙眼,看著張新宇,心裏是無限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