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南知道,眼下說什麼都是紙上談兵,隻有自己將完整的思路拿出來以後才有理由跟市長探討。他又說道:“李園小學校六間校舍倒塌,還好教室沒人,正好在放暑假,我告訴高市長了。她說明天去現場。”
“光去現場不行,督促教育局,克服一切困難,在頭開學的時候修繕好新教室。另外,要對全市的中小學校的危房進行一次徹底排查。”江帆急忙說道。
曹南猶豫了一下說道:“這項工作每年都做,據我所知,李園倒塌的這六間校舍沒在今年上報名單中。”
江帆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這種情況絕不能發生在學生上課的時候,你明天告訴高市長,就說是我的意思,徹底排查學校危房,絕不能大意。”
這時,林岩進來了,手裏拿著汽車的鑰匙,說道:“小許說這車又燒機油了,明後天準備送去大修的,如果不行的話還是讓他開吧。”
曹南說道:“這車我知道的都大修了兩次了,不行就換輛吧。”
江帆說“真的非修不可了?”
“等拉缸再修就更麻煩了。”
“行,明天就去修吧。”
江帆出來時,看見小許正在擦撣車。江帆說道:“你還沒回家?”
小許說:“我回去也沒事,老婆帶著孩子跟朋友去吃飯去了,這車現在燒機油,要不還是我開吧。”
江帆說道:“行啊,那就走吧。”
小許一聽,高興的把撣子放進後備箱,給江帆拉開了後車門,回頭看了屋裏的林岩一眼,就鑽進了汽車。原來林岩是擔心車況不好,江帆沒有經驗,所以讓小許能留下就盡量留下。
坐進車裏後,江帆才發現丁一早就等在車裏,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浴後特有的香氣,彌漫在狹小的空間裏,江帆感到神清氣爽。
江帆突然想到小許的愛人在李園教學,就問道:“李園學校坍塌了六間教室,你聽說了嗎?”
“目前還沒聽說,但是早就該塌。”小許說道。
“哦,為什麼?”
“每年市裏都撥錢,每年都草草修一下,治標不治本,錢都……”小許打住不往小說了。
“接著說。”江帆說道。
“再說就是道聽途說了,沒有多大把握。”小許說。
“那也說。”
小許說:“別看這幾間危房,卻給個別人賺了大把的鈔票了,終於還是塌了,這下有人可能要說不清了。”
難怪曹南說這幾間房子沒在今年危房之列,原來早就被“改造”多次了。他問道:“校長是誰?”
“張市長的親外甥。”
該死,居然連這錢都敢貪!江帆不再說話,他知道出格的話小許不會再說什麼了,他長出了一口氣,往後靠去,手無意碰到了丁一旁邊的紙袋,他拿起說道:“什麼東西?”
丁一說道:“給彭書記帶的。”
“禮物?”
“嗯。”
“我怎沒有?”江帆脫口說道。
丁一笑了,剛要解釋,就見車子已經到了北城區門口,小許伸出胳膊推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子,彭長宜坐上後,才發現後麵還有丁一,就說道:“丁秘書也在。”
江帆舉著手裏的東西說道:“丁秘書給你行賄來了。”
彭長宜一聽,又回過頭來說道:“帶來了,等等,我先把它送出去。”說著,從江帆手裏接過東西,看了看說道:“拿這麼多,我沒說就要一樣就行了嗎?”
丁一笑著說道:“老胡喜歡喝酒,就把荔枝酒也拿來了。”
“他喜歡二鍋頭。”彭長宜說道:“行啊,甭管什麼酒了,老同誌看見酒就高興。”說著拿著東西就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