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鍾鳴義去學習(一)(1 / 2)

江帆說:“如果為了政治目的,我完全可以不這麼幹,我是怕給亢州留下一個大包袱。”

王家棟點點頭,說道:“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是似乎鍾鳴義已經在著手運作這事了。”

“那倒不是問題。”江帆又說:“還有他那個調整幹部的方案……”

“這個你不用考慮,方案是他出的,他如果真走了,這個方案就隨著他走了,很簡單。”

江帆說道:“我感覺他在這之前肯定許了不少的人。”

“許跟沒許一樣,現在的幹部,都聰明的很,這個你不要有思想負擔。”

“嗯,我意思是說,用不用我們再擬一個方案出來。”

王家棟衝他擺擺手,說道:“不可!謝書記不是也告誡你不能大洗牌嗎?在上級沒有明確的說法之前,穩定,是你主持工作期間第一要務。”

江帆點點頭,王家棟的建議也正合自己的心願。他可不想像鍾鳴義那樣,給點陽光就燦爛,折騰一氣。做官之道,說白了就是一個長久之道,盡量避免政治上的短期行為,切忌急功冒進,好大喜功,要經得住時間的檢驗和各種形勢的檢驗。不求無功但求無過也是保護自己政治羽毛的最好方式。

晚上回到賓館,江帆又失眠了,他想給丁一打個電話,他看了看表,已經快兩點了,還是不打擾她了吧。最近一段時間,晚上打不通她的電話,後來江帆才得知邢雅娟跟她住在了一起,想必是她怕引起邢雅娟的懷疑,才撥掉電話線。江帆不得不佩服丁一的小心。

第二天上午,鍾鳴義去黨校脫產學習、江帆主持工作的消息,以文件的形式下發到亢州市委,速度之快,讓人吃驚。

對於這種人事變動的消息,反應最快的當屬媒體。上午十點,電視台召開中層和編導的緊急會議,宣布了這一消息,並且從今往後,有關鍾鳴義的一切新聞,沒播發的停止播發。有著多年宣傳工作經驗的溫慶軒說道:“對於一些綱領性的口號能不涉及就不要再涉及了,尤其是一些帶著個人強烈色彩的工作思路、工作口號,宣傳的時候策略一些,最好不提。”

丁一不能預測出鍾鳴義去黨校意味著什麼,但是從溫慶軒的口氣中她感到,鍾鳴義和雅娟一樣,興許回不來了。那麼江帆會不會成為亢州市委書記的人選?

早上,鍾鳴義沒有像往常那樣按時出現在市委大樓三樓他飛辦公室,快十點的時候,他才回來,剛到辦公室,就打電話把朱國慶叫上來了。

朱國慶昨天晚上一直在聯係鍾鳴義,一直聯係不上,秘書小康隻說他在賓館,不知道鍾書記去哪兒了?朱國慶也是通過別的渠道知道了錦安市委對鍾鳴義的安排,早上上班後,他看到了錦安市委下發的文件通知,因為這個文件市領導們是要逐個傳閱的,他剛剛簽完字,就被鍾鳴義叫了上來,關上門後說道:

“鍾書記,怎麼回事,在這個節骨眼上您要去學習?”

鍾鳴義坐在辦公桌的後麵,他用手揉了揉臉龐,又習慣地把頭發往後背了背,他勉強笑了笑,說道:“沒辦法,這是組織的意圖,誰也抗拒不了。我走後,暫時有江帆主持工作,你那電廠上的事情,可以跟他請示彙報,也可以等我回來再定。”

其實,對於鍾鳴義還能不能回來,朱國慶也持多半的懷疑態度。聽到鍾鳴義這樣說,就應付著說道:“好,我會的。”

鍾鳴義習慣地揭開杯蓋,看了一眼,杯子是空的,他遲疑了一下,就端起杯子,起身自己倒了一杯水,如果在往常,朱國慶早就搶去給他倒水了,他不禁感到了世態炎涼,重新坐定後說道:“國慶,你我弟兄這段時間合作得不錯,我也沒給你辦什麼大事,反而,你對我的幫助倒是很大,你放心,你借給我女兒出國的費用,我會一分不差地還給你。還有那個小洋樓,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我謝謝你的一片好意。”說著,就從抽屜裏掏出那串鑰匙,放到桌子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