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其實很佩服江帆的忍耐力,也可能他的心裏有更宏大的遠景目標,這種無性的婚姻,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他很心疼江帆,就說道:
“明天去錦安開會,您也可以再探探口風,畢竟,還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還是繼續忍吧。”
“有些灰心了,我忍,還得搭上一個人跟著忍,這叫過得是什麼日子呀?”江帆的口氣有些無奈和頹廢。他又去端杯,彭長宜便把他的杯拿了過來,說道:“要不,您可以往上走走關係?”
“哎,不是沒走過,所有的關係最後都彙聚到了一個點上,我跳不出這個怪圈了。”江帆有些心灰意冷。
這話彭長宜相信,憑江帆那麼睿智的人,他怎麼可能隻走翟炳德一人路線呢?但水大漫不過橋,最後解決問題還得回到翟炳德這裏。他想想說道:“您千萬不能衝動,大不了也就是忍到過年,那個時候就會有說法,眼下,還是稍安勿躁的好。”
江帆雙手捧住臉,揉了揉紅腫的眼睛,說道:“長宜,說真的,我有時候忽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活著?我找不到自己的目標,找不到自己人生的幸福,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具行屍走肉,被什麼東西驅趕著,盲目地向前,沒有自己追求的樂趣。”
彭長宜知道江帆苦惱到了極點,說道:“您別這樣,男人,有目標總不是壞事,有得必有失,這個道理您比我懂。”
江帆看著彭長宜說道:“我就怕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對於這個問題,誰都怕,但是沒有辦法,畢竟命運和前程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人,恐怕一生大部分時候是在這種無望的等待中耗費掉了。
彭長宜不知道怎麼勸他,在他麵前,自己的語言是乏力的,江帆一直是他的楷模和偶像,是智者的化身。所以,他隻有猛灌自己的酒,才能轉移江帆的注意力。
江帆終於發現彭長宜喝了不少的酒了,他一人就快一瓶了,他們已經喝了將近兩瓶酒了,就急忙攔住了他,說道:“長宜,你幹嘛,我苦悶,你喝得哪門子悶酒啊?”
彭長宜睜著醉醺醺的眼睛說道:“市長,您可能不知道,您在長宜心目中是這個。”他豎起了大拇指,“長宜自從認識您的那天起,就拿您當偶像崇拜,您對長宜的幫助和提攜實在是太大了,看到您痛苦,我也不好受,但是我才疏學淺,無法用語言和道理規勸您,所以,隻有喝酒,才能分享您的痛苦。”
江帆的心一熱,眼睛就濕潤了,他伸出手搭在彭長宜的肩膀上,說道:“好兄弟,謝謝了,我們不喝了,不喝了,你放心,我剛才的確很痛苦,自己苦不說,還得搭上一個。不過請你放心,以後不會了,我會按既定目標走下去的。”
彭長宜說道:“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小丁跟雅娟在這,原先那個水靈靈的小人,變得憔悴清瘦了,您哪,又是這樣一種狀態,說真的,我的確有點不放心啊。”
江帆的眼睛更加濕潤了,他伸出雙手,捧住臉不住地搓了幾下,掩飾住自己的傷感,這才看著彭長宜說:“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她......”
正在這時,江帆接到了曹南的電話,江帆告訴了曹南自己在金盾跟長宜在一起喝酒,他如果沒事的話可以過來喝幾杯。放下曹南的電話,江帆走進了洗手間,洗了洗臉,又用梳子攏了攏頭發,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除去眼睛和臉有些紅以外,剛才那種頹廢的表情便不見了。
彭長宜頭有些暈,按說一瓶酒是放不倒他的,可能是受了江帆的影響,他感覺這酒喝的不痛快,就有些難受,第一次跑到衛生間吐了酒。
曹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都有些醉醺醺的樣子,彭長宜踉蹌著剛從衛生間出來,曹南一見,就說道:“長宜,市長,你們……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