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笑了,說道:“昨晚上是不是為我擔心了?”
“也沒太擔心……”
“嗬嗬。”江帆扭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的腫眼圈出賣了你。”
“有嗎,我眼睛有腫嗎?”丁一放下了前麵的鏡子,看了看,的確有些紅腫,她將鏡子歸位,長籲了一口氣。
江帆再次握住她的手,笑著說:“放心,事情馬上就會好的。”
丁一扭頭看著他,感覺他很輕鬆,就笑了一下。不知為什麼,江帆這話沒有讓她感覺到輕鬆,相反,還有一種更深層次上的擔心,憑直覺,袁小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江帆麵臨的困難某種程度上也是她的困難。
江帆本想帶丁一去一條新修好但是還沒有正式通車的高速路上兜兜風,他自己也太需要散散心了,可是剛到了半路,就接到了金生水的電話,說韓書記找他,馬上要開常委會。
江帆就是一皺眉,自己剛從他屋裏出來,他都沒說要開常委會,現在突然要開常委會,而且議題也沒有跟自己商量一下,怎麼和鍾鳴義一個做派呀,難道非得這樣才能體現出書記的權威嗎?鍾鳴義就是,從來開常委會沒有提前和自己商量過,高興的時候,在開會前的幾分鍾會把自己叫到他辦公室簡單地說兩句,算做商量,不高興的時候連這樣“商量”的時候都沒有。
但他無論如何是不能給屬下傳遞出不瞞情緒的,這樣不利於團結,於是他就說道:“好的,我馬上會。”然後掉頭,順著原路又回去了。
到了廣電局的路口,丁一跳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江帆便繼續向前開去。這一切,都被後麵車裏袁小姶雇的私家偵探拍了下來。
晚上,在北京一家咖啡廳裏,當身穿風衣,頭戴棒球帽,眼戴一個大墨鏡,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坐在一個隱秘角落的袁小姶衝著這名男子打了一下手勢,這名年輕的男子就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這個人就是專門受理袁小姶案子的私人偵探,這名私人偵探從懷裏掏出一個紙袋,輕輕放在袁小姶的跟前。袁小姶知道紙袋裏裝的是什麼,她剛伸出手,又停住了,那一刻,她居然有些猶豫,但她還是抓起桌上的紙袋,從裏麵掏出了幾張照片,盡管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當她看到丁一上江帆的車和下江帆的車時的照片,她還是感到了瞬間的眩暈,尤其是另一張照片,讓她心跳加快,血脈噴張,那是紅眼鏡頭從車的後麵拍到的江帆攬過丁一的照片,熟悉的長臂,熟悉的動作,仿佛讓她嗅到了那曾經熟悉的體溫和清爽的氣息……
盡管這些照片還不足以當做陳堂證據,隻有袁小姶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著私情,這確定無誤。
按照協議,袁小姶付給了這個偵探第一部分酬金,讓他繼續跟蹤,並明確告訴他,最好能拍到他們親熱甚至是在床上的照片。偵探表示床上的幾乎沒有可能,因為誰做這事都是很謹慎小心的。袁小姶表示,願意額外付酬金,並說到時我也可以配合你。
私人偵探說道:“從他們上下車的舉動和半路折回的舉動中來看,他們做事非常節製,也非常謹慎,要怕他們進一步親熱的照片幾乎不可能。”
袁小姶懶得再跟他說什麼,她揮了一下手,偵探走了出去。
袁小姶對著這幾張照片呆呆地看了好久好久,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她心裏瞬間就醞釀成熟,而且步步驚心。
自從今天上午從亢州回來後,袁小姶就決定不再用爸爸出麵,她自己要葬送江帆,葬送和江帆之間的一切恩怨。
一個女人,如果用心機去琢磨一個男人的時候,通常,這個男人是招架不住的,因為這個女人跟他生活了那麼久,她熟悉這個男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