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看著他這次果然走了出去,他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過分,是啊,他這是再幹嘛,吳冠奇是一個很認真的投資者,自己也指望他帶動一方百姓致富,甚至把自己那個宏大的遠景規劃交給他去做,再好的朋友,也會因為自己的壞脾氣而疏遠的,因為他不會認為是自己一時的心情變壞而諒解自己,他會認為自己當上了書記跟他耍威風,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他不願意自己跟吳冠奇建立起來的關係功虧一簣,想到這裏,他使勁甩了甩頭,快步追了出去,衝著吳冠奇的背影叫了一聲:
“冠奇,回來吧。”
吳冠奇回過頭,看著彭長宜,想了想,笑了一下,他還是走了回來。
彭長宜給吳冠奇倒了一杯水,說道:“對不起,剛才心情的確很糟,想起許多不憋悶的事,又無從發泄,真堵得慌,感覺心裏淤積一個大疙瘩,憋得難受。”
吳冠奇喝了一口水,說道:“我看出來了,因為你從來都沒有這樣過,用不著抱歉,我相信,如果不是我是另一個人,你不會這樣對待他的,這就是朋友。到讓我看出你的幾分真性情。”
彭長宜苦笑了一下,說道:“別寒磣我了。”
吳冠奇說:“我一直以為你現在應該春風得意才對,沒想到你卻這麼憂患。來,抽支煙。這煙是上帝發明的,因為他之前發明了寂寞、空虛和無聊,然後又發明了香煙。”
彭長宜笑笑,果真接了過來,吳冠奇給他點著,他試著吸了一口,由於沒有掌握好吸的力度,隻是煙吸入肺腔,導致他劇烈咳嗽了起來。忽然,他的腦海出現了很久以前的一幕,那還是在亢州,他和江帆喝酒後回到江帆的宿舍,江帆向他講述了他的婚姻和女兒,當時,不吸煙的江帆就是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放在嘴上,還是彭長宜給他點著的呢,江帆當時也是這麼劇烈地咳嗽著,以至於咳出了眼淚……那時,他就發現江帆對丁一有了不同於一般的好感。
想到這裏,彭長宜掐滅了香煙,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吳冠奇看著他說道:“長宜,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彭長宜搖搖頭,說道:“沒事,興許是生理周期的原因。”
“哈哈,你算了吧,一個大男人,有什麼生理周期?”
彭長宜也笑了,他起身,端起水杯,漱了漱口,然後又坐會吳冠奇對麵,說道:“貫奇,說吧,項目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吳冠奇搖搖頭,說道:“今天不說工作了,你不在狀態,說實話,我也不在狀態,本來想向你傾訴傾訴,沒想到你比我更甚。罷了,咱們晚上找地方喝酒去吧。”
彭長宜知道自己這種狀態下喝酒會很麻煩,就說道:“不去了,我要早點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