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嘟著嘴說道:“那我就挨板子唄。”
“咯咯。”左邊又笑了,說道:“我的確有事想跟你說,是你先進行采訪還是我先說事。”
丁一的心一跳,她隻是在深圳見過她短暫的一麵,以後六七年的時間裏,她們天南地北,沒有任何交往,而且她們彼此不了解,她能有什麼事要跟自己說,如果有事,那肯定會涉及到一個人,就是當年陪自己買禮服的那個人。難道,左邊見過這個人嗎?
丁一的心裏很亂,想了想說道:“還是先幹公事吧,然後我們在細聊。”
左邊衝她神秘地一笑,說道:“你還是別采訪我了,如果你真的想采訪我,以後咱們單約時間。”
丁一說:“這次我隻采訪你對這個案件本身的看法和由此引出的你那200多頁的司法解釋,是什麼讓你動用了這麼多的條例和理論依據,甚至有好多的會議紀要?這個對我來說超過了案件本身的意義。”
左邊收住了笑,她坐了下來,說道:“我不得不說,你抓住了我的心理,也抓住了我的七寸,我接受這個案子,本身就是這一點吸引了我,我也正是從這一點下的手,組織領導黑社會組織罪,的確有著許多邊界不清晰的地方,甚至是我們的法律不完善的地方,作為刑辮律師,除去維護委托人的合法權益外,還有著彌補法律漏洞、提出合理化建議的義務,所以,我現在發現的一些法律不嚴密的地方,就會在適當的時候提出我的建議,為司法進步做力所能及的事……”
除去司法問題,女律師左邊對今天的案件不發表任何言論,她說:“關於案件的影響,你們去采訪法官吧,他才有發言權。”
最後,左邊看到兩台攝像機已經關機,記者們正在拆卸機器,她才說道:“我們約個地方,你該接受我的采訪了。”
丁一的心又跳了起來,她點點頭,拿出兩張自己的名片,一張給了左邊,一張握住手裏說道:“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左邊接過她的名片,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然後遞給她,說道:“我必須馬上離開,一會咱們聯係。”
“好的。”
當丁一和左邊坐在約好的西餐廳的時候,丁一看著她,感慨地說道:“你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個謎。”
左邊笑了,兩個小酒窩昭示出這個年紀女孩子獨有的魅力:“我相信,許多人都這麼認為。”
“所以,我對你充滿了好奇。”丁一溫柔地說道。
左邊收住笑,略顯嚴肅地說:“我不了解你的采訪風格,但是我對你有個要求,你在報道這個案子的時候,盡可能少地涉及到律師,凡是涉及到律師也就是我個人的時候,請你手下留情,如果你真心想交我這個朋友,就請你為我多想一些,千萬千萬要客觀,千萬千萬不要把我神化,律師不是萬能的,律師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你要是犯了死罪,律師的能耐再大,水平再高也救不了你,這是我當刑辮律師多年最深的體會。”
丁一笑了,說道:“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的。我記得當初你是準備要到檢察院去上班的,怎麼改行當律師了?”
“嗬嗬,開始采訪深入了?”
丁一噗嗤笑了,說道:“這麼敏感?我隻是對你好奇,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按說該是在戀人懷裏享受浪漫的時候,卻當起刑辮律師,天天跟那些極端的犯罪分子打交道,我的確不敢想象?”
“嗬嗬,你在拋磚引玉?”
丁一又笑了,說道:“你別這樣,我的確是好奇才問這些問題,這和我的職業沒有關係,我的確對你充滿了——崇拜。”丁一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