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冠奇一見他的確有事,就說道:“要不,你下午再回吧,我跟你說,中午這個客人你必須出麵接待一下,你要是不接待,就會落個不仁義的惡名,因為,這個老領導馬上要退。”
“誰?”彭長宜說道。
“謝長友。”
彭長宜一愣,說:“你怎麼跟謝書記也有連兒?”
吳冠奇笑了,雙手抱在胸前,說道:“別忘了,我跟誰都有連兒。”
“我說你消息夠靈通的,連謝書記要退你都知道?”
吳冠奇得意地說道:“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還知道,不僅錦安的消息我靈通,省裏的消息我同樣靈通。”
彭長宜笑了,說道:“吹吧,是不是中南海的消息你也靈通?”
吳冠奇抬頭,說道:“中南海的消息要等半夜我才能知道。”
“哦?”彭長宜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夜觀天象,不到夜裏我怎麼知道。”
“哈哈,你真是個大吹!我說,謝書記是你請來的,還是他自己來的?”彭長宜問道。
“當然是我請來的了,哎,死乞白賴才請來,我說您到我這裏視察視察,人家領導不來,如果不是我連皮後,根本邀請不到的。長宜,不瞞你說,我想聘請他來當顧問。”吳冠奇說出了實情。
彭長宜說:“好事啊,謝書記為人為官都不錯,要是他能來當顧問,是你的造化。”
吳冠奇趕緊說:“你先別說呢,目前還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我想他肯定不會來。”
“為什麼?”
“唉,這個老爺子也耿直的很啊。”
彭長宜笑了,說道:“這倒是,沒聽說過謝書記到哪個企業吃拿卡要過,你要是不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誠意,估計請不動。”
“我正在努力,你知道嗎,他隻要答應,就是一次不來都沒有關係。我就達到目的了。”
如今,許多領導下來後,熱衷於到企業做顧問,說是貢獻餘熱,其實是不想退出曆史舞台,憑謝長友的性格,估計不會答應吳冠奇哪怕其他企業家這個要求的。當然,如果他能來三源給吳冠奇當顧問,對企業甚至對三源都是有利無害的事。想到這裏,他問吳冠奇:
“對了,你這個消息靈通人士,我問你,誰接謝書記的班?”
“這個我真不知道,極有可能空降。”吳冠奇認真地說道。
謝長友,錦安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那個時候,政法委書記一般都是副書記兼任。他不僅為官清廉,而且口碑不錯,這麼多年任勞任怨地輔佐翟炳德,拾遺補缺,東抹西抹,為翟炳德處理過不少的棘手問題。他在副書記的位置上退休,這在錦安還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大多是到了一定年齡後就不再擔任主要領導職務了,而是到人大政協過度一下,到年齡後再退休,但是翟炳德遲遲不讓他退,直到年齡到站,這也說明謝長友有著一定從政的魅力。
“不過,我估計今年錦安政壇,人員變化會不小。”吳冠奇又說道。
彭長宜知道好多企業家其實也是政治家,他們既要關注商場,又要關注官場,官場,往往會作用於商場,每一次人事變動,都會給他們帶來商機或者是殺機,所以,他們一隻眼瞄著商場,一隻眼瞄準官場,有時比官員本身都更加關注官場東向。
彭長宜說道:“怎麼個變化不小?”
吳冠奇斜著眼看著彭長宜,說道:“還用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彭長宜認真地說。
“董市長要調走。”
彭長宜笑了,說道:“這可不是什麼新聞,兩年前就這樣嚷嚷了,董市長現在也沒走。”
“他還不如兩年前就走呢,這次估計撈不到便宜。”吳冠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