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冠奇不以為然地笑了,說道:“你一回亢州不就知道了?”
“沒出事之前,我問過亢州的同誌,好像誰都不知道,據說很神秘,隻來過兩個代表,真正的開發商他們也沒見過。”
“哈哈,那是他們不便露麵。”
“誰?”
“對不起,這個我真不能說,所以,你也別難為兄弟。”吳冠奇說道:“不過憑你的聰明才智,你應該能猜出,就是現在猜不出,以後也會猜出的。”
彭長宜冷笑了一下,說道:“你這樣一說,我心裏有點譜了,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在亢州要了地,幹嘛還到三源要你那塊地?”
“哈哈。”吳冠奇哈哈大笑,說道:“彭長宜,你果然聰明,不過你隻猜對了一半,的確有她的事,她到三源要地,另一個合作者是不清楚的,一個是另築香巢,一個是狐假虎威……”
彭長宜說:“還有另一個?”
“是啊,空手套白狼,這個招術是她慣用的招數,她怎麼可能出資去做這事?她必須得找合作者。所以,你就不難理解亢州當局為什麼這麼賣命地壓鎮老百姓了吧。”吳冠奇巧妙地變了詞彙。
彭長宜恍然大悟。
吳冠奇說:“不過,你不用擔心,事情鬧大了,據說他們準備撤了,似乎是省裏調查組也知道了這個情況。你既然不知道,就一直裝糊塗下去。另一個合作者,在亢州吃到了甜頭,文化廣場周圍的商鋪、住宅就是他搞的,據說大賺了一筆,我這樣說你就知道是誰了吧?”
彭長宜點點頭,吳冠奇說的是北京星光集團的尤增全。就說道:“他們倆個為什麼不敢公開露麵?”
“你傻了吧,公開露麵,不就把後台暴露給大家了嗎?拿了那麼多的地,而且那麼便宜,別說暗處的事情,就是明擺著的事情也說不清啊。”
“可是,可是我聽說後台跟那個女人,好像不那麼密切了?”彭長宜小心地問道。
“哈哈,你犯了一個極其幼稚的政治錯誤。這種掩人耳目的假象你也信?”
“他沒必要做給別人看啊,誰管得了他?”彭長宜明知故問。
“哈哈,管他的人多了,老婆、輿論,紀委,他也需要避諱,避諱懂嗎?”
彭長宜說道:“那倒是。”想了想,彭長宜又故意說道:“我說你是不是犯了酸葡萄病了,怎麼說起那個女人有股酸味?”
“哈哈,彭長宜,有你我就好不著。我老吳沒那麼傻,知道哪塊奶酪該動,哪塊奶酪不該動,盡管我不是你們政治圈的,但是講政治,也是我們搞企業必須遵循的原則,否則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吳冠奇感慨地說道。
“是啊,我看你還是守好自家那一畝三分地吧,在三源過好男耕女織的生活,有錢、有閑,多美啊,簡直就是當代的陶淵明。”
“哈哈,你少給我心理暗示,你放心,我不會去亢州給你添亂,即便我想去亢州發展,我也會以正當手段,正當渠道去的,不會給你惹事,你這張牌,我得慎用,細水長流。哈哈。”
彭長宜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有好的項目,我會找你的。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怕了,你該了解我,衝鋒我不怕,隻要別讓我陷進陣裏就行了——”
吳冠奇點點頭,說道:我今天所以單獨跟你說這些,想到你有可能不知道這些情況,就是讓心裏有點底兒。”
“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她……告訴你的?”彭長宜忽然問道。
“她傻呀,我告訴你,她上次來這裏要地,我就懷疑到她另有意圖,都在這個圈子混,有些關係也是我的關係,加上這次亢州出事,我自然就想到是怎麼回事了。”吳冠奇穩穩地駕著車,目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