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了講義,開始侃侃而談,旁征博引,從毛澤東到鄧小平等黨和國家領導人重視哲學學習的典型事例講起,她把高深的哲學問題,解析的通俗易懂,聲音如行雲流水,既鏗鏘有力,又柔弱動聽。
但是,她有一個明顯的口音,這讓彭長宜和其他學員聽著就有些好笑,就是每當遇到韻母是“en”的時候,她的尾音就會帶出兒化韻的音兒,典型的鄉音,讓人聽著既動聽又滑稽、俏皮。比如:部分的分,門口的門……等等,聽著聽著,有人就不自覺地笑出聲來,彭長宜也笑了,他搞不懂這是哪裏的鄉音。
但是舒晴在調動課堂能力方麵,分明比靳老師的手段高超,她懂得如何將這些調皮的、自以為是的縣領導們的注意力,集中到她將的內容上。當她發現大家對她的口音感興趣的時候,她突然說:“有哪位學員知道毛澤東最經典的哲學著作是什麼?”
忽然,人們鴉雀無聲,她再次引導說道:“毛澤東把馬克思主義哲學和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後,早期寫的影響最大的專著是什麼?”
彭長宜知道,但是他在等,實在無人回答後他就舉起手說道:“矛盾論,實踐論。”
女教授看著他,眉毛微微一揚,嘴角露出了笑容,說道:“還有嗎?”
“肯定還有,但我目前想到的就是這兩個。”彭長宜自信地說道。
“好。這位同學回答的非常正確,還有一個經典專著,有誰知道?”
彭長宜發現她的目光溜走了。
孟客忽然說道:“論持久戰”
舒晴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是《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她繼續著自己的講課,接著說道:“鄧小平同誌也非常重視哲學問題的研究,他剛一上台,就用哲學思想解決了一直困擾我們很長時間的一個問題,有誰知道這個問題是什麼?”
“溫飽問題。”後麵那個德山的縣委書記說道。
舒晴笑著搖搖頭。
下麵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彭長宜見沒人回答,就再次舉起手,說道:“兩個凡是的問題。”
“對,非常正確……”舒晴對彭長宜流露出讚歎的目光。
孟客暗暗給彭長宜豎大拇指,彭長宜直了直身子,心想,兩年在職研究生沒白讀,在這些縣委書記和縣長中,他的學曆是最高的。
孟客遞給了彭長宜一個紙條,上麵寫著:這個小女子你可以試試運氣,據我觀察,她該是未婚。
彭長宜笑了,他在紙條下麵寫道:位卑未敢吃天鵝肉。
“哈……”孟客急忙掩住嘴,沒使自己笑出聲。
他們的小動作,沒有逃過舒晴的眼睛,她可能已經早就習慣於被這些學員遐想了,就繼續講著她的課,每次遇到學員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她也會毫不客氣地把這個學員叫起來,冷不丁就會問他一個問題,大部分時候,這些問題都的他們答不出來的,這時,全場就會把哄笑送給這個受窘的學員。這樣,就活躍了課堂氣氛,使大家不敢輕視這個小女子,更不敢因為注意力不集中,遭到她溫柔的殺手鐧。漸漸地,大家都摸出了門道,隻要舒晴對你默默微笑的時候,這種情況下,你就危險了,大部分也是你該出洋相的時候了。
好像舒晴非常清楚該怎麼對待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們,不好不集中精力聽講了,因為,這個小女子沒當衝你溫和笑的時候,這個時候也大多是你出洋相的時候。
她從哲學,講得馬克思主義哲學,講到了毛澤東思想,講到鄧小平理論,講到前蘇聯解體,講的了共產主義陣營,講到格魯吉亞共產黨,講到紅色高棉,許多非常嚴肅的政治問題,到了她的嘴裏,就變得通俗易懂,並且妙趣橫生,她還講了國家領導人許多外交上鮮為人知的事例,包括美國中情局解密的對華一些事件采取的措施等等,更是講了毛澤東主席運用哲學的手段,如何解決國內國外一些矛盾的真是事件,彭長宜就想,這是一個怎麼樣小女子,居然深入到了這個研究領域,也許,她該像丁一一樣,當個記者,或者像陳靜那樣,當個醫生,不知為什麼,她卻走上一條研究政治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