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棟擺擺手,說:“晚上別過來了,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也回去安排一下,我也靜一靜……”
部長說著,就站起身,拄著拐棍,向書房走去。彭長宜看著他躺下了,才走了出來,給他帶上房門,又將北屋的房門帶上。
他剛走出院門口,就看見老顧開著車等在門口,彭長宜心想可能是呂華告訴老顧的。老顧將車交給了他,彭長宜開著車,將老顧送到市委大院門口後,他就開著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洗了一個澡,換上家居便服,靠在沙發上,閉上眼,休息一下。回憶著一天來所發生的這一切,突然就想起江帆說看見舒晴和孟客吃飯的事。但這幾天來,彭長宜天天都在和舒晴聯係,沒聽舒晴說起孟客去找她的事,難道孟客還不死心?還是舒晴在他和孟客之間有了搖擺?
他在心裏就開始嘀咕起來了……
他短暫休息了一下,就拿起電話,給老家的父親的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父親的身體情況,告訴了父親娜娜考完了,考了全市第一名。
父親嗬嗬地笑著說:“我就知道這個孩子差不了,她比你小時候還聰明,保證將來考大學比你考的好。”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當年是什麼條件,她現在是什麼條件,如果考的不如我,那麼多錢不是打水漂了?不過她現在還小,將來的事情也說不好,這個孩子太沒定性,太浮,太容易受到周圍事情的影響。”
哪知,父親卻說:“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受到的影響,都是大人讓她受到影響,她才受到影響。”
彭長宜一聽,說道:“您怎麼比我還慣孩子啊?本來她媽媽過幾天裝修房子,正好那時她也就放暑假了,我還想讓她回去在老家呆幾天,然後再給她報個英語班,提前學學,哼,聽您這麼一說,我不敢讓她回去了。”
父親笑了,趕緊說道:“我這話是跟你說的,跟孩子哪能這麼說?你放心,讓她來吧,我還真想她了。再說了,好不容易有個沒有作業的暑假,幹嘛還讓她上什麼課外班?”
彭長宜說:“就是一個對學習英語興趣的培養,她隻有感興趣了,才能學得好,不指望這個班怎麼樣。”
父親說:“唉,孩子生在你們這樣的家庭也夠受罪的,不是學這個就是學那個,你們小的時候,除去讀書,放學還幫家裏幹活,也沒這樣費勁,不是挺好的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那是您的認識,現在的孩子都這樣,不學不行。”
父親說:“唉,孩子生在城裏都是受罪,小鬆的孩子也是這樣,前幾天我聽說李春雪給孩子報了架子鼓班,買一套架子鼓就是幾千塊錢,你大哥還給了他們兩千。”
彭長宜沒吭聲,以前他就聽說,侄子彭鬆和李春雪後來感情不太好,鬧過離婚,後來,他回到亢州後,兩人就不再鬧離婚了,而且侄子彭鬆還被單位提拔為北城工商所的所長,他曾經不止一次給侄子打電話,囑咐侄子,千萬不要在金錢上犯迷糊。侄子的性格彭長宜還是相信的,但家裏有這樣一個功利的老婆,做為市委書記的彭長宜,就必須經常敲打他。
記得侄子剛提拔北城所長的時候,彭長宜聽說後,專門給工商局局長打電話,建議把彭鬆調到一個鄉下所,他擔心市區大所侄子領導有難度,還說工商局是拔苗助長。工商局局長說,彭鬆早就是副所長,而且在北城工作多年,對北城的情況他了如指掌,盡管他不大善於表現自己,但心裏有數,而且在工商戶和機關的民主測評中,他的分數是最高的,所以讓他出任北城工商所所長,是有充分理由的,完全說得過去的。就這樣,彭長宜不好再幹涉下去了,隻有暗地裏多多囑咐這個侄子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