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彭長宜忽然不往下說了。
舒晴看不到彭長宜的表情,說道:“太對了,你太幸運了!”
彭長宜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但是部長自己也沒想到,教育人的人,自己卻栽在了這個問題上,這也是他直到現在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羞於見人的根本原因,如果不是他的孫子,我估計他可能都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道關……”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是彭長宜第一次跟別人說起這個話題,看來,他的確把舒晴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了。
舒晴說道:“我在亢州的時候,就聽人說,他在經濟問題上……並沒有太大的數目……”舒晴小心地措著辭。
彭長宜歎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太沉重,太憋屈……好幾年了,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談論過,要不是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提起。”
舒晴了解彭長宜的心情,更了解他跟王家棟的感情,就寬慰道:“無論他現在什麼樣,無論他做了什麼,但是他對你的教導都是正確的,這不影響他是一個出色的園丁。”
彭長宜笑了,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寶貝,你說得太對了,我就是這麼認為的,也是這麼做的。事實上,盡管成為現在這樣,但對我的嗬護一直都沒停止過,有一次他跟我說過,似乎他沒有資格再當我校長了,但最起碼可以給我提醒,還讓我汲取他的教訓。”
舒晴說:“他能這樣說很難得,可以讓你終身受益。”
彭長宜說:“我不但終身受益,我還會終身尊敬他,我現在遇到什麼困惑的事,還是習慣去找他,跟他磨叨磨叨,每次都能從他那裏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的確是我的良師。”
舒晴說:“你今天晚上一直跟他在一起?”
彭長宜說:“是啊,我在他家喝了酒,後來老寇去了,我們從他家出來後,老寇又到我這裏繼續聊,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從我這裏走。”
舒晴說:“幾次我想給你打電話,感覺到你應該不方便接電話,所以就忍住沒打,我還沒向你表示祝賀呢?”
彭長宜笑了,說道:“說實在的,真沒有什麼可祝賀的,隻是換了個崗位而已,再說了,這個副市長是領導讓我給別人騰地方,順帶著給我的安慰獎而已,換句話說,是撿了個便宜而已,沒什麼值得祝賀的,要是把這個當回事的話,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舒晴笑了,說道:“你這個便宜在哪兒撿的?告訴我,我也去那兒找找去。”
彭長宜也笑了,他說:“對了,我今天去你大師兄那兒了,他跟我說起了你,你猜他跟我叫什麼?”
“叫什麼?”
“他跟我叫師妹夫,是不是你跟他說了什麼?”
舒晴不好意思地說:“有一次他來研究室讓我幫助找一份材料,也不知道他聽誰說的,就問起我跟你的事,在真人麵前,我不好回避,隻好承認了。”
彭長宜問道:“必須承認,我知道他目前也是單身。”
聽彭長宜這樣說,舒晴不由得想起孟客曾經還將關昊作為競爭對手的事,眼下彭長宜也這樣說,心想,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總是善於將靠近自己女人的男人當做假想敵?她就說道:“你多慮了,盡管他目前形式上是單身,但據我所知,他早就有了自己所愛的人了。”
“哦?誰?”
舒晴說:“你還是別關心人家了,說說你自己吧。”
彭長宜說:“我自己怎麼了?哦,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咱倆的事?”
舒晴囁嚅說:“這樣說也成立吧——”
彭長宜笑了,說:“原來我沒有考慮咱們的婚事,是因為一來在上學,二來不知上級怎麼安排我,現在,這些問題都明確了,的確是到時候了。”
舒晴的心兒歡快地跳了一下,說道:“到什麼時候了?”
彭長宜說:“到了我們該往一塊兒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