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的心又是一跳,問道:“我們……往一塊兒湊?”
彭長宜說道:“對呀,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舒晴感覺自己的心兒跳得很快,她終於等到彭長宜說這話的時候了,隻是從他嘴裏出來的話,一點都不浪漫,想到這裏她就說道:“異議到沒有,就是感覺有點別扭。”
彭長宜一聽,追問道:“怎麼別扭?”
舒晴嬌嗔地:“你說呐?本來很浪漫的事情,被你說得一點都不浪漫了,什麼叫往一塊湊呀?”
“哈哈。”彭長宜朗聲大笑:“同誌,你跟一個久居沙漠中幹渴之人談浪漫?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好了好了,越說越變味兒,不理你了。”
“別別別,別不理我,那我豈不大難臨頭?”
“去你的。”舒晴想了想,猶豫著口氣又說道:“你說,我們該怎麼……往一塊湊?”
“哈哈。”彭長宜沒想到舒晴這麼快就被自己影響了,他說:“這個事涉及的問題很多,但主要的問題就是我們把家安在哪兒?你也想想這個問題,等咱們見麵後再議,的確該往下進行了,我等待的太久、太久了——”
舒晴笑了,說得:“好像你很委屈?”
彭長宜說:“我當然委屈了,我等了這麼久,等得急火燎燥的,可能到了那一天,我就更不知道什麼叫浪漫了,那是年輕人的事,是你們女孩子的專利,我浪漫不動了,早就心急如火,每次看到你都痛苦不堪,不知你從哪兒整出個‘腰部愛情說’,就跟孫悟空給唐僧畫得圓圈一樣,一下子就把我框住了,讓我不能輕舉妄動……”
舒晴見他再說下去就沒有正行了,就趕忙攔住他,說道:“就是不讓你輕舉妄動,讓你知道珍惜……”
彭長宜更委屈了:“我太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唉,你真心的狠……”
“好了,別裝可憐了,男人,得到就不知道珍惜了,我就要等到那一天……”
彭長宜說:“等到那一天你就不怕我天崩地裂?”
舒晴的心兒跳了起來,她嬌嗔地說道:“天崩地裂也要等。”
彭長宜說:“沒問題,我會耐心地等下去,隻是,如果我真的等成了‘老公’,到時你可別後悔……”
“越說越沒正行了。”舒晴嬌嗔地說道:“我記得羅曼羅蘭說過這樣一句話:婚姻的唯一偉大之處,在於唯一的愛情,兩顆心的互相忠實。也許,男人們總是不理解婚姻對於女人意味著什麼,我感覺這句話道出了女人對婚姻全部的向往。”
“我的天呀,那個姓羅的人到底是什麼東西,總是整出這些治人的理論,我今天鄭重告誡你,以後你少搭理他,更不許再引用他的混蛋理論了!”
“哈哈哈。”舒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彭長宜歎了一口氣,說:“寶貝,你不懂,有時男人對婚姻比女人更需要……”
就這樣,兩人隔著茫茫的夜空,說著戀人之間有可能說的情話,全然沒了睡意……
與彭長宜的低調相比,朱國慶卻沒有彭長宜這麼多的顧忌,也許,這一天他等得太過漫長了,所以,就在彭長宜跟王家棟寇京海小聚的時候,在亢州最好的酒店裏,愈大開做東,邀請了姚靜在內的好幾位亢州知名的企業家,給朱國慶慶賀,慶賀他榮升市委書記,朱國慶心花怒放,春風得意,自然就沒少喝。
愈大開從今晚開始,不再稱呼朱國慶為市長,也不稱呼他現在的職務,而是直接稱呼他為“老大”。
朱國慶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滿意,他僵著舌頭說:“這個稱呼隻限於咱們內部,可是不能在外麵亂喊的……”
眾人皆點頭稱是。
至此,朱國慶如願以償地坐上了亢州頭把權力交椅,開始的十多天裏,忙於接受各路人馬的朝拜和祝賀,隻是他沒想到是,他的命運有如李自成,李自成進京後,隻做了十八天的皇帝,成了中國封建曆史上最短命的皇帝,他的大順也隨他的敗走而消亡。而朱國慶,也在不久以後一場突如其來的事件中落馬,成為錦安乃至全省範圍內最短命的市委書記,從此他的政治生涯被蒙上陰影,這場突如其來的事件,震蕩了亢州整個官場,至使書記、市長等多人被免職,亢州,再次成為全市、全省乃至全國的焦點……
隻是,此時正在興頭上的朱國慶,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段時間以來,嶽筱對他的看重甚至嬌寵,膨脹了他內心對權力的追求,為了坐上市委書記的寶座,他不顧原則,討好上級領導,隻要是領導打招呼的事,他無條件地去辦,無論公事還是私事;在工作上,他好大喜功,加緊步伐大搞形象工程、麵子工程,全然不顧本市實際,超前謀劃,超前邁步,不顧老百姓的感情,不管老百姓的正當訴求,強硬推進工貿園區的建設,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引發了後來載入亢州史冊的第二個“牛官屯事件”,這是後話,容日後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