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專家稱,人,如果長期處在壓抑、委屈、痛苦的精神狀態下,最容易得的疾病就是癌,這也是被醫學界廣泛認可的“癌症體質”。
她不想得癌,她不想再自我折磨,她要反擊,要以她的方式進行反擊,她要告訴他,她丁一不是那麼軟弱可欺的,盡管這在別人的眼裏看似不是那麼強大,但是對於丁一,這已經很難得了,收到的效果也是很明顯的,至少是在江帆的眼裏是這樣。
其實江帆有兩次機會可以和丁一和好,但是他錯過了,一次是腳傷一次是他當上市委書記。腳傷期間,更多時間陪在她身邊的是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家人。江帆得知自己當上市委書記的那天晚上,他來到老房子看她,但是,他沒有跟她說出上級將要對他的任命,這個消息還是第二天哥哥陸原告訴她的,這一點深深地刺激了丁一。
也許,是江帆認為自己不配知道這個消息,不配做市委書記的夫人……總之,這對她來說,是最深的一次傷害。
這就迫使丁一不得不認真地思考她的婚姻還有必要維係嗎。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為自己的愛情選擇了一條艱難而不好走的道路……
除去彭長宜,他們沒有遇到一個真正的公開的支持者,就連自己的父親不是都被自己氣得住進了醫院嗎?所以說,相當長的時間裏,她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直到被他牽著手走進了陽光……
現在出現的一切問題她都得積極承受,是她必須要付出的代價。這種結果,也可能在她最初的選擇中就已經決定了。
這次,沒有人能幫她了,因為一直幫助自己的那個人,現在也成了當事人,她不能再把科長拖進來了,所以,無論江帆怎麼邀請,她就是不參加他們的聚會,你愛咋想就咋想!
她可以承受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和不理解,但是無法承受江帆的不理解,回來獨處了一段時間,有些問題她也想明白了,這就是命,這就是人生之路,你必須要為之前不踏實的步伐承受被嚴懲的後果!對此,她不怪任何人,隻有抱著這樣一種心態,她才能走出來,才能在不抱怨的狀態下走出來。
所以,她已經決定,在一個合適的、恰當的時間,她會跟江帆提出離婚,她早就寫好了離婚協議書,隻是還沒想好怎麼交給他,還有許多的細節問題她都要想好,因為這句話一旦說出來,就沒有收回的可能了,所以,為了避免將來自己後悔,她也要給自己時間,讓自己冷靜,讓自己有一個反複鬥爭的過程,這個過程,必須要有。隻有自己想明白了,內心平靜了,不再糾結了,她才會往下走。
離婚沒有什麼,真的沒什麼,想想當初,江帆和袁小姶不是離了嗎?彭長宜和沈芳不是離了嗎?生活中,每天離婚的男男女女那麼多,多他們一對又何妨?
每一對男女的結合,都會有一個共同的甜蜜的故事;每一樁婚姻的解體,都會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傷痛理由。
這樣想著,丁一的心就平靜了,踏實了,以後的路還很長,她不想讓自己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跟江帆的感情消耗戰中,她已經耗費了太多、太多,如果說之前她還認為很值,那麼現在她動搖了。
望著江帆的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眼淚,無聲地流出……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她的人生將要獨自開始,她要學會單獨麵對一切,要開始真正成長!
她不由地想去了劉禹錫的詩:九陌逢君又別離,行雲別鶴本無期;望嵩樓上忽相見,看過花開花落時;繁花落盡君辭去,綠草垂楊引征路;東道諸侯皆故人,留連必是多情處……
此時,回到亢州的彭長宜,被沈芳冷落出門後,他沒有回海後的住所,而是來到了老領導王家棟的家裏。
雯雯給他開的門,看見是他,雯雯說道:“彭叔兒,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彭長宜笑了,說道:“吃過了,誰在家?”
雯雯說:“我爸和我媽。”
彭長宜怎麼聽怎麼感覺雯雯這話別扭,盡管他知道雯雯說的“爸”是王家棟,“媽”是她的娘家媽,但是“我爸我媽”混在一起叫,特別容易讓人混淆其中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