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聽了他的話就是一愣,從陸原的話裏,似乎他知道了他們夫妻的關係。
陸原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位市委書記愛麵子,就沒在說什麼。
江帆說:“她不配合我,有你哪?”
陸原說:“我配合你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也是無條件的,關鍵是你們不能穿幫。老爺子的身體不是很好,尤其是不能著急激動,這你知道。”
江帆看著這位大舅哥,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陸原轉過身,脫去外衣,光著膀子就開始幹活,他邊幹邊說道:“妹妹換了鎖,而你卻沒有鑰匙,傻子都能看出來。”
江帆籲了一口氣,說道:“她太任性了。”
陸原悶悶地說道:“根據我對她的了解,她性格裏的確有任性的一麵,但這種任性她不是隨便耍的,也不是隨便跟什麼人都使,但她一旦跟你任起性來,說明問題已經相當嚴重了,要是不下點功夫的話,她就敢一條道走到黑,哪怕這條路上多麼的孤獨寂寞,她也會走下去,不會回頭。”
江帆說:“你說的有道理,她現在就準備這樣走了。”
“把鐵絲遞給我。”陸原說道。
江帆趕緊彎下身,將一根盤繞在一起的鐵絲遞給他。
陸原一邊幹活一邊說道:“如果她開始任性了,就說明有某種力量促使她這樣做的,這種力量,我敢打賭,就是你。”
“我?”
“是的,不是她最在乎的人,她是不會這樣的,我了解她。”陸原說道。
江帆想了想說:“也許你說的對。”
陸原笑了,他看了一眼麵前著矜持的書記大人,說道:“把水龍頭打開。”
江帆伸手擰開水龍頭,就見水盆不再積水,說道:“通了。”
陸原還在繼續用鐵絲晃悠著裏麵的通道,一邊幹一邊說:“我下半年可能要搬走了,以後家裏這樣的活兒估計你要幹了。”
江帆說:“沒問題,你搬省城去嗎?”
“是的,我買了房子,媳婦和孩子都跟我走。”
“這樣好,省得兩頭跑了。”
陸原說:“所以以後家裏的事就要多靠你操心了。”
“你盡管放心,別忘了我是學建築的,盡管以前沒幹過,但難不倒我。對了,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陸原抬頭看了看他,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為我做點什麼的話,那就照顧好妹妹,因為,我欠她的實在太多。我搶了她的父愛,如果不是我,她是不會遠離家鄉去外地工作的,如果不去外地,她不會遇到這麼多的挫折,這一點,我一直內心不安。”
江帆聽了陸原這話,心裏就是一動,陸原的話讓他尷尬得臉紅了,臉紅的同時,他也很受感動,為陸原對丁一的手足之情而感動。但他的嘴上還是裝硬地說道:“可是,她不會這樣認為的。”
陸原起身,擰開水龍頭,說:“這就是她讓人心疼的地方,從不抱怨,總是默默承受,但是我心裏有數,這一點,我始終覺得我們母子都虧欠她,害她吃了太多的苦。”
江帆說:“據我所知,她很敬重你這個當哥哥的,早就把你當成了她的親哥哥,以前就跟我說過,你很疼她,有什麼要求都會滿足她,你們早就是成了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
陸原笑了,說道:“這話,我跟杜蕾說過,我說我這一輩子都欠妹妹的,以後鬧小性的時候,你做嫂子的多擔待,今天,你是我說這話的第二個人,希望她不是那麼不好處吧?我記得我和媽媽住進他們家沒幾天,我繼父就說,小一是個最好相處的人,這話我信,所以希望你能善待她。”
本來,陸原想跟江帆說的還有好多,但男人間的談話向來就是點到為止,何況,憑江帆的學識和地位,遠遠輪不上自己給他去講大道理的,盡管他們夫妻暫時遇到了危機,但是他相信,他們不會分開的,畢竟他們的愛情基礎是牢固的,但也不排除這樣冷淡下去會影響到夫妻感情。
所以,陸原又說:“妹妹的性格我了解,盡管她換了鎖,但是我相信,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心裏,她肯定給你留著一把鑰匙,就看你怎麼去開她這把心鎖了。”
如果說丁一對自己真的死心了,江帆也不會相信,但是丁一最近的表現,的確讓他感到了危機,所以他說話的語氣裏也就沒了多少自信,他說:“但願如此吧,也許,我可能要重走一回長征了。”
“哈哈。”陸原為江帆無奈和幽默開心地笑了。
江帆說:“跟我說句實話,買房子還差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