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苦笑了一下,說道:“解不了……”
江帆想了想說:“我認為,你們雙方老人和孩子都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就是解決兩地分居,我看這樣,你們先結婚,先跑一段,你要是心疼她跑著不方便,那麼以後你下班就往省城跑,咱們慢慢琢磨,看怎麼把她調過來,調哪兒合適。”
彭長宜說:“這些問題我想過不止百遍千遍了,怎麼都不好說,我可以跑,因為畢竟我有車,但是我經常喝酒,帶司機吧,那頭還得給時間找住處,不帶司機吧,她寧肯不見我,也不會讓我去找她的;把她調過來吧,咱們上次也說了,閬諸沒有合適她的位置,她現在是政研室副主任,級別副廳,而且是單位的骨幹力量,上上下下對她也都認可,說真的,我還真不忍心讓她為了我拋棄什麼?好多實際問題,想想有時心裏的確很煩,這也是我們談了這麼長時間,遲遲進入不了結婚程序的主要原因。”
江帆說:“你考慮太多了,你不可能解決了所有問題後再結婚,事實上有些問題婚期也是不可能解決的,比如她現在的工作,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是要慢慢來的,你如果總是這樣拖延下去,就不怕人家姑娘找到更好的?更合適的?所以,你不要考慮那麼多,先結婚,不行的話就先領證,然後遇到什麼問題再解決什麼問題,隻有這樣,事物才能往前發展,你總是前顧後顧,問題一樣也解決不了,原地踏步,這可不是你彭大將軍的風格啊!”
彭長宜笑了,他感覺江帆說得有道理。
江帆又說:“再有就是你擔心娜娜會走丁一的路,受到你們的冷落,她們不一樣,首先舒晴跟娜娜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開始關係,再有舒晴是姑娘,她沒有自己的孩子,即便將來她要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會出現小丁那樣的事情,因為她比小丁幸運,有一個時刻為她考慮的父親。”
彭長宜笑了,說道:“丁一也不是不幸運,首先,她遇到了一個哥哥,這個哥哥很讓人敬重,他對丁一真的很好,我敢說,他們這個家,之所以能維係到現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陸原的努力,這個人很讓我佩服。當然,她後來遇到了您,您給了她所有的愛,包括她缺失的父愛和母愛,這一點上來說,她是一個非常幸運的,即便她的媽媽活到現在,看到女兒嫁了一個稱心如意的人,她媽媽也會非常高興的。”
江帆聽他這麼說,就下意識地摸摸了襯衫裏麵的那個咬印,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慚愧……我也不是那麼讓她滿意,我現在經常想這樣一個問題,她如果不找我,找了別人,或者是按照她父親的意願,跟了她那個同學,她的人生興許會比跟我更好。”
彭長宜笑了,知道江帆說這話是沒有自信的表現,就說:“您錯了,我不這樣認為,以我對小丁的了解,在那樣一種情況下,首先她不會跟任何人,其次是她跟任何人都不會幸福,跟任何人都不會公平,你們可以鬧意見,可以互相不理解,她甚至可以去國外,但結局不會改變,而且這個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想改也改不了。”
江帆看著彭長宜,見彭長宜表情真摯,而且他說的話完全是發自肺腑,想著這個人,曾經無怨無悔地幫助自己,抓侯青、遙控指揮粉粹了袁小姶妄想陷害他和丁一的陰謀把他救出賓館,想著為了讓他們和好,帶著丁一,千裏奔襲去草原,這些,到現在都讓江帆感動,可是,他越是感動,心裏那種想法就越強烈,沒辦法,這個怪圈他一時半會還真走不出來。
江帆學著他的樣子,使勁甩了甩頭,不去想這個問題。
長宜說:“另外,我記得我以前就說過,少讓她在老房子住,當然,她是因為腳傷才去的老房子,如果您不能陪伴她在哪兒住的話,就一天都不要讓她在那兒住,那個地方我總感覺陰氣太重。不瞞您說,您讓我琢磨家屬院的問題,我就想到了那裏,就想把那裏蓋成家屬院,讓她徹底搬出那個家,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經常一個人在那裏住,麵積又那麼大,按照風水來講,這叫房大欺主。”
“你怎麼知道她經常一個人住?”江帆警惕地問道。
彭長宜笑了,說道:“您經常夜宿辦公室,這是公開的秘密,我怎麼會不知道?”
“哦——”江帆鬆弛下來,隨後有緊張了起來,如果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他們夫妻鬧了意見,估計就有文章可做了,看來,他要注意這個問題了。想到這裏他解釋道:“那段時間不是特殊時期,她的腳不方便,我們準備搬回來。對了,你想把那個地方當做家屬院,我看這主意不錯,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