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見彭長宜又把想說的話咽回去了,就問道:“喂,你怎麼吞吞吐吐的,你難道忘了前幾天咱們訂立的家規了嗎?”
彭長宜說:“你一用家規說事,我就沒轍了,隻是一兩句話說不清楚,還是見麵再說吧。”
“好的,你明天什麼時候到?”
彭長宜壞笑了一下,說道:“我肯定要早早到,睡你那新床,第二天再精神抖擻地去開會。你好好收拾自己,然後等著我。”
舒晴的心就是一跳,說道:“好,你休息吧,我也去找點吃的去。”
彭長宜一聽她還沒吃晚飯,就心疼地說:“寶貝,你離我那麼遠,一定要學會善待自己,照顧好自己,聽見了嗎?”
“嗬嗬,放心,我天天能吃能睡,就是今天晚上安裝新床沒顧上吃飯,不過有麵包、牛奶什麼的,對付點就是了,好了,掛了。”
舒晴說完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有些意猶未盡,但是舒晴已經掛了電話,他就沒再說什麼了。
彭長宜洗完澡後,他久久不能入睡,他站在窗前,打開窗戶,深呼吸了幾口夜晚清涼的空氣,仔細回憶著近段時間的人和事,除去吳冠奇讓他感到有些別扭外,還有一個人也讓他感到了不安,那就是殷家實。
殷家實明明知道吳冠奇是自己的朋友,卻還這麼熱絡地和他交往,他們這種關係很令人困惑不解,不知這個人是什麼居心?還有,在吳冠奇身邊那個人,怎麼看著這麼麵熟?但無論他怎麼搜腸刮肚,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這個人自己肯定見過,尤其是他那雙閃躲著他的雙眼,是那麼的熟悉,盡管他想不起來是誰,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人,絕不是在閬諸見過的人,如果是閬諸認識,他肯定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
不知為什麼,進來出現的一些現象有些不對勁,讓彭長宜隱隱感到些許的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懸著,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是多年在官場摸爬滾打出來的經驗,每當自己感到不踏實的時候,肯定會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這種意識叫憂患意識也好,叫第六感覺也好,他堅信,肯定要出事!他太相信自己的這種感覺了,但無論是什麼事,必有其前兆,這種前兆是帶著某種特定的味道的,就像吳冠奇說,凡是政府機關所在地,就連四周的空氣都彌漫著權力的味道。所以,好事不用說,單說那些令人擔憂的事,就有其獨特的、與眾不同的獨特氣息,這種氣息總是潛伏在不被人察覺的領域和角落,說不定遇到什麼合適的土壤和溫度,就直接爆發了。
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種危機,不是來自江帆方向,江帆考察回來,傳遞給每個人的都是一種向上的積極的氣場,盡管他不知江帆遇到了什麼喜事,但作為熟知了解他的彭長宜,已經感到了他不同以往的興奮,這從他急匆匆下班中就能體察出來。
也許是小丁有喜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後,就被彭長宜捕捉到了,他聯想起上次小丁在五色海吃燒烤時的惡心樣子,沒錯,肯定是這樣,但願這次天隨人願,賜給他們一個健康的寶寶。
彭長宜看了看表,有些晚了,但他還是給王部長打了一個電話,這幾天他忙,又有四五天沒去他那兒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和以往一樣,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他總是在第一時間內接通,肯定是怕吵醒了古卓,他笑著壓低聲音說道:“部長,睡了嗎?”
“要是睡了還能這麼快接你的電話啊?”
彭長宜說:“嗬嗬,這幾天太忙了,想不起來的時候無所謂,想起就得給您打個電話,不然心裏不踏實。您的那個她睡了?”
部長說:“她呀,典型的嗜睡,八點多就睡了。”
“那您怎麼還不睡?”
“你不知道老年人覺少嗎?我睡的比她晚,起的比她早。”
“嗬嗬,這可不行,起居不同步哪行啊?小卓的情況怎麼樣?”
“非常穩定,尤其是吃了張醫生的中藥後,臉色好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許多,癡傻呆蔫發愣的時候明顯少了,吃完後,再請她來給診斷一下。”
“好,什麼時候吃完?”
“後天就吃完了。”
彭長宜想後天要去省裏開會,就說:“好,爭取明天接她過去。”
部長想了想說:“你看這樣行不,我們去醫院直接找她去?”
“不,不用。”彭長宜想起老顧說的,他們去商場被殷家實看見的事,他倒不怕什麼,就怕將來出現風言風語後,影響部長在這裏的情緒,就說:“您不用管了,在家等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