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棟笑了,說道:“你小子也不能總把我們關在這裏呀,我們也需要出去透透氣什麼的。”
“啊?哈哈哈,好好,我明天讓老顧過去,去接你們去醫院,這樣行吧?”
王家棟說:“不了,我們自己打車去,你那車估計大家都認識,送我們不合適,我們打車,看完病後,我也許會帶著她到別處轉轉。”
彭長宜說:“那也行,我後天去省裏開會,明天下午報到,頭走的時候我去您哪兒坐會兒。”
“你忙就不要來了,要是不放心我們這兩個廢人,打個電話就行了。”
彭長宜說:“唉,我今天才發現您老了,都說自己是廢人了。”
王家棟小聲笑了,說道:“不是廢人是什麼?”
“我都不說王子奇,對於小卓來說,您是嗎?”
王家棟說:“對他們都不是,就是對於你來說是。”
“真沒勁,我掛了,不跟你玩兒了。”
彭長宜說完,果然掛了。
王家棟嗬嗬笑了兩聲,也掛了電話。
其實,每天晚上等彭長宜的電話他已經形成習慣了,盡管他不指望彭長宜每天都打來電話,但是等電話已經成為他晚上的一項內容。
他關上無聲的電視,這才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後,脫掉拖鞋,上了床,小心地躺在古卓的身邊,悄悄蓋上了被子。
這裏,早晚溫差已經很明顯了,夜裏必須要蓋棉被子了。不知為什麼,對於即將到來的冬天,王家棟心裏有點沒底,他不知古卓能否適應這裏冬天的環境?
躺在古卓的對麵,王家棟歎了一口氣,說真的,每天跟她躺在一起的時候,他都要經過一陣難熬的過程,因為目前,他還沒有占有過她,盡管以前他們早就有過,他甚至要了她的第一次,但這次古卓重回他懷抱後,他始終都克製著自己,沒有對她做什麼,他要等她,等她對自己有了真正的認知,等她恢複以往對自己的感情,他才能要她,他不能趁人之危,那不是他王家棟幹的事,尤其是對一個患有嚴重心疾的人……
此時,江帆同樣麵臨著這樣的艱難時刻。
中午下班後,他急匆匆地趕到電視台,躲在西側的路邊,等丁一出來後,他便開著車回家了。由於過幾天自己還要出差,所以江帆十分珍惜這幾天跟她在一起的時光,尤其是她懷孕的初期。
晚上同樣如此,他不顧彭長宜流連的目光,在他無可奈何的注視下,早早就下班回家了,因為丁一中午反應的很厲害,死乞白賴跟他要汽油,他早就把汽油倒在下麵的牆角裏,把瓶子扔了。
沒有了汽油,丁一顯得有些煩躁不安,對他大喊大叫,江帆就想,是不是自己太武斷了?也許對於她來說,此時汽油是世上最好聞的味道,如果不是理智作用,她真的有可能會喝上幾口。所以,下午上班來後,他讓司機找來藥棉,做了半瓶汽油棉球,封好,他下班的時候就帶了回來。
但是他沒有立刻給她,她如果忘記或者不需要了,他是不會主動給她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丁一又吐了,胃液都吐出來了,兩眼流淚,無精打采,任憑江帆怎麼勸,讓她重新喝幾口小米粥,她都無力地搖著頭,躺在沙發上。
江帆坐在她的邊上,說:“明天咱們去找江燕檢查一下吧?”
丁一點點頭。
江帆又說:“你這麼吐不吃東西還行?怎麼也要堅持吃一點,孩子需要營養,哪怕你吃進去就吐出來,這個過程寶寶也會能得到營養的。”
聽江帆這麼說,丁一就衝他點點頭,她決定應著頭皮也要吃東西。
江帆說:“你現在要挖空心思地想,到底想吃什麼?”
丁一皺著眉,想了半天才說:“我還是想那汽油,如果能聞聞,可能會有些胃口……”
江帆一聽,趕緊起身,從一個小塑料袋裏拿出那個玻璃瓶,但他不會連整個瓶子都給她的,他伸進手指,摳出一小團棉花,在自己手指上塗了幾下,將藥棉再次塞回瓶裏,舉起手指,用鼻子聞了聞,還行,氣味不是很刺鼻,他就舉著這根手指來到丁一跟前,說道:“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