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聽舒晴說還想吃,就又剝了一個嚇放進她的嘴裏。
舒晴感覺不過癮,自己也下手開始剝蝦吃,時不時地還往彭長宜嘴裏塞一個,舒晴吃得很香,很快,一盤水煮基圍蝦就被她吃光了。看著光光的盤子,舒晴大笑,說:“是不是孕婦都是這樣?”
彭長宜不得不小心回答舒晴這個問題,就說:“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應該是各有不同吧。”
舒晴倒是沒有在意彭長宜的回答,她又對著一盤西藍花展開了攻勢,早上她就沒吃飯,這會又過了飯點,她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說來也怪,以前,她最不愛吃的就是素燒西藍花,認為沒滋沒味的,可是今天就想吃這道菜,然後就看著一份水蒸蛋。
舒晴吃了一口水蒸蛋,皺了一下眉,強行咽下,趕緊吃了幾口蒸土豆片,說道:“那個雞蛋羹放你那邊吧,又放了香油了,我……”話沒說完,就就是一陣反胃,終究無法壓抑香油那種強烈的味道,跑到衛生間,全吐了出來……
彭長宜給她倒了一杯漱口水,說道:“我發現隻要是生的調料你就不能吃,比如醬油,香油,甚至醋。”
舒晴接過彭長宜手裏的水杯,連著漱了幾口,直起腰,擦著眼淚說道:“昨天吃部長做的醬豬頭,盡管很好吃,但是我吃了後就有點反胃,不過那個時候還不是太明顯。”
彭長宜說:“我聽說你後來也全吐了。”
舒晴說:“當時沒吐,是出來的時候吐了。哈哈,你還說不是聽小丁說的,剛才說走嘴了吧?我再三跟她說,讓她替我保密,但她還是出賣了我。”
彭長宜認真地說:“我真的不是聽她說。”
“那你聽誰說的?”
彭長宜笑著說:“我聽江書記說的行不?”
舒晴說:“還是她泄的密呀?不然江書記怎麼知道?”
彭長宜說:“這不叫泄密,最起碼不應該說是她泄密,她跟江帆是兩口子,兩口子之間沒有秘密,不是我向著她說,她並沒有出賣你。”
“她也不需要你替他辯護,心虛!”舒晴笑著打了他一巴掌,白了他一眼,走出衛生間。
彭長宜爭辯說:“你看你又來了吧?我又沒說錯話,怎麼叫我心虛了?心虛的是江帆,是江帆一大早把我叫到辦公室告訴我的,我現在對江帆充滿了感激之情,正思量著下午是不是到他辦公室給他磕個頭,感謝他拯救了我的孩子……”
舒晴不等他說完,就夾起一朵西藍花硬塞進了他的嘴裏,差點沒噎住他,彭長宜吃下後說道:“你想謀害親夫?”
舒晴說:“我是嫌親夫嘴貧。”
“我本來就是貧下中農的後代——”
彭長宜話沒說完,就看見舒晴又夾起一個西藍花衝他比劃著,他不喜歡吃西藍花,所以下邊的話就不再說了。
舒晴不打算追究彭長宜是怎麼知道她懷孕消息的,無論怎麼說,小丁都是為了他們好,她就轉移了話題,問道:“你是怎麼給我請的假?”
彭長宜吃了口回鍋肉,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的請假方式比較另類。先去的你們單位,敲開了你們主任辦公室的門,你們主任說,小舒有事出去了。我說知道,我是來給她請病假的。主任看了我半天,大概他想說你有病為什麼不自己請?想想終究還是沒說這話,害得我提前準備的台詞也沒用上。”
舒晴笑著問:“你提前準備的台詞是什麼?”
彭長宜說:“既然沒用上就不告訴你了。”
“那好,你接著往下說。”
彭長宜說:“你們主任對我很客氣,還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跟我說,請病假要有醫生證明,這是機關規定的。我說,現在來不及開證明,我給她請探親假總行吧?他為難了,說,探親假也不太合乎規定,我一聽你們主任說這句話就是個老八板。”
舒晴說:“按文件說,我似乎不該享受探親假,因為這個問題,我以前就跟單位扯過皮,我的父母在北京,我在外省,當然要享受探親假的待遇了,可是他們說我短途就能探望父母,不該享受這個假,這麼多年了,我還從正經歇過探親假呢,不過這麼多年來,我歇假單位倒是也沒扣過我工資,所以,我也就不跟單位爭競這事了,這次是我第一次以探親假名義歇的班。”
彭長宜驕傲地說:“還是有老公好吧?有人敢給你做主。我就跟他說,這個假您批也得批,不批也得批,因為我們的情況特殊,她臉皮薄,不好來跟您請假,特地讓我出麵來請,您明白我說的話的意思了?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而且是很有意味地看著他,他笑了,說道:哦,我懂了,這小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喜事啊!說著,就給我一個空白假條,我刷刷幾筆就填完了,然後連主任審批的那一欄也填上了同意,他接過來大笑了幾聲,說道:既然彭市長代我同意了,我自然沒得說。我也笑了,跟他客氣了幾句,我說情況緊急,今天就不請您吃飯了,改天再請您,我得趕緊走。他還讓我再坐會,說喜歡聽我講話,尤其喜歡聽我說基層的事,我哪有那時間跟他擺活,找老婆要緊,遲了恐怕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