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看著舒晴,沒理她,而是故意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說道:“為了保住我的孩子,別說當法西斯,當什麼都行,反正近段時間內,我是絕不允許你們娘倆離開我的視線,想當初如果江帆早知道小丁懷孕,早點采取措施,就不可能失去他倆的孩子的,他興許早就當爹了,江帆已經給我交了學費了,我就不能再交學費了。”
舒晴看著他,盡管在這個時刻,彭長宜聯想到了丁一,但無論是他說的話,還是他的眼神,都是坦蕩和光明的,沒有絲毫不潔之念。
她說:“人和人的體質不一樣,小丁體質向來虛弱,另外職業原因,她一直在控製體重,不敢多吃,我沒事,我比她壯實多了,不會遭遇她那樣的情況。”
彭長宜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這個我賭不起,也不敢賭,所以必須要采取措施,你明白嗎,舒主任?”
舒晴見他既嚴肅又認真的樣子,不由地笑了。彭長宜在乎她,在乎孩子,這讓她很感動,她不由得再次靠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囚禁我嗎?”
“我肯定要囚禁你,不但囚禁,你還要隨時跟我彙報,彙報你和孩子的情況。”
“現在他這麼小,我能跟你彙報什麼?”
“不彙報他,彙報你,彙報你在幹嘛,有什麼思想動態,尤其是對孩子。”
舒晴抬起頭,說道:“彭長宜,你太專製啦——”
“在這個問題上,我必須專製,我是一家之長。對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彭長宜扶起舒晴,讓她坐好,說道:“咱們的家規是不是你定的?”
“是。”
“我記得你說過,家規就是誰有什麼事都不得隱瞞,必須互相通曉對方,是不是這個內容?”
“是的。”
“那麼,你懷了我彭長宜的孩子,不但不通曉我,還想打掉他,你說,你是不是超規格違反了家規,該怎樣處置?”
舒晴嬌嗔地笑了,說:“應該先處置你這個家長……”
“為什麼要處置我?”
“我不說,你自己想去吧,怎麼想都不過分。”舒晴耍賴。
盡管她不說,彭長宜也知道她要表達的意思,隻是這種意思,作為舒晴,是永遠都不便用言語表達的。
吃完飯後,彭長宜將舒晴送回家,他就上班去了,臨走的時候跟她說:“你好好在家養胎,不許輕舉妄動,否則我對你毫不客氣!”
“是——土匪。”
“你怎麼丟了兩個冠名,還有強盜、法西斯呢?”
舒晴嬌柔地衝他笑了一下,將他推出門外,隨後關上了房門。
送走彭長宜後,舒晴躺在床上,盡管沒有達到目的,但此時卻頗具幸福。彭長宜用欺騙和武斷的的方式將她劫回,並且擅自做主到單位給她請了探親假,她不怪他,這恰恰說明彭長宜是在乎她,在乎他們的孩子,所以,她沒有過多埋怨彭長宜的自作主張,反而覺得彭長宜是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丈夫,心裏就感到很欣慰。她趴在床上,就給丁一打了電話。
丁一一看是舒晴,接通後說:“小舒,你怎麼樣?”
從這句問話中,舒晴也品出了丁一的真誠,她既不問自己好不好,也不問自己在哪兒、是不是在班上,上來就直接問道她怎麼樣,這說明丁一心裏的的確確在擔心她,擔心她的孩子,擔心她對孩子采取措施,所以,打心眼裏她是不怪丁一“泄密”的,反而有點感謝她。
想到這裏,舒晴就故意反問道:“我什麼怎麼樣?”
“你……你上班走了嗎?”丁一想了想,終於問了這個問題。
舒晴笑著說:“我一早就坐高客走了,不過現在又回來了?”
“哦?發生了什麼事?”丁一急切地問道。
舒晴說:“我遭遇了土匪打劫。”
“啊,天哪!怎麼是這樣?”丁一信以為真,自從她和雯雯經曆了賈東方的綁架後,聽到類似的詞,她就信以為真,並且不寒而栗。
舒晴知道丁一有過遭遇綁架的經曆,就趕緊說道:“跟你開玩笑呢,我瞎說的,別當真。”
“討厭!嚇死我了,以後不許用這兩個字嚇唬我,我汗毛都豎起來了。”丁一生氣地說道。
舒晴趕忙說道:“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啊。”
丁一長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晴說:“我一早走的,可是你們科長不知從哪兒得到我懷孕的消息,馬上就追到了省城,擅自做主給我請了假,把我從省城醫院押解回來了,我現在正在家裏坐禁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