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說:“道理明擺著,喝不過人家男人,就撿薄弱對象欺負,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哈哈哈。”
江帆的話逗得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殷家實說:“你怎麼知道弟妹不能喝酒,從省委機關出來的人,有幾個不能喝酒的?”
江帆說:“我說老殷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要是讓她喝一杯酒,我估計彭長宜官都不當了,就敢跟你急。”
殷家實打量了一下舒晴,說:“你的意思是弟妹有情況了?”
江帆說:“弟妹有沒有情況是你我關心的問題嗎?”
殷家實一時語塞,說:“那你說該怎麼辦?”
江帆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別總盯著弟妹的杯子,要真是想著弟妹,就把弟妹那份酒也代喝了吧。”
殷家實說:“您剛才說什麼著,我代弟妹喝酒,長宜市長都不當了,就敢跟我輪胳膊揮拳頭,還說別人攛掇瘋狗咬傻子,我看你才是啊。”
“哈哈。”
江帆大笑起來。
殷家實總是扳過一局,他的氣馬上就耿直起來了。
這時,肖愛國給舒晴要的酸奶到了,服務員剛要給舒晴倒,殷家實趕快接了過來,說道:“我來我來,我終於出了一口氣,這是我們黨校口的事,我要親自給舒校長倒。”
殷家實說著就離開座位,奪過酸奶,給舒晴倒上。
彭長宜趕快攔住,說道:“殷書記,她何德何能勞您大駕啊,這樣,您發話,我替您滿。”
殷家實在江帆那裏沒占到便宜,就衝著彭長宜瞪著眼睛說:“幹嘛,還怕我給你媳婦下毒啊?”
彭長宜笑了,說道:“那倒不是,我是怕你累著。”
這時的舒晴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她雙手捧杯,說道:“謝謝殷書記的盛情。”
“看看,還是我們黨校口的人,就是跟別人不一樣。”殷家實一邊說著一邊給舒晴的杯裏倒滿了酸奶。
彭長宜嘟囔了一句,說道:“得,今天算輪不上我了。”
“哈哈哈。”全場又是一陣大笑。
江帆舉杯,說道:“第一杯敬舒晴,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陣營。”
一直不敢說話的蔡楓說:“江書記,我能打斷您一下嗎?”
江帆放下酒杯,說道:“可以,請講。”
蔡楓說:“我聽您說第一杯,是不是還有第二杯第三杯,如果有的話,這樣行不行,三杯倒在一塊喝,那多解氣,多過癮。”
江帆聽了“哈哈”大笑,說道:“我看行,大家有什麼不同意見沒有?”
殷家實和李汝明反對,李汝明說:“別那麼生猛,第一次見麵,別讓小舒笑話咱們。”
舒晴說:“沒關係,我從某個人身上早就見識一二了。”說完,她就看著彭長宜笑。
彭長宜衝她瞪大了眼睛。
殷家實說:“還是一杯一杯的喝吧,我估計在座的除去我跟汝明書記和澤新書記不敢這麼喝,可能你們大家都敢喝,還是照顧一下慫人吧。”
澤新,閬諸市紀委書記張澤新,也是班子成員中年齡最大的。
聽殷家實這麼說,江帆就看著他。
張澤新站了起來,說道:“還是一杯一杯的喝吧,開頭搞別搞那麼猛吧。”
江帆看著蔡楓說:“那就聽老同誌的吧,一杯一杯的來……”
按照組織常態,市委黨校校長都是有一名常委兼任,閬諸市委黨校校長是由副書記殷家實兼任。所以席間,舒晴或攜彭長宜或單獨沒少敬殷家實的酒,這讓殷家實感到很有麵子,酒也就沒少喝。
平時,殷家實喝酒都是很耍滑的,大家都知道他人不實在喝酒更不實在。自從江帆來後,在喝酒這個問題上,江帆帶頭不跟殷家實計較,你願喝就喝,不喝拉倒,別人該怎麼喝就怎麼喝,彭長宜來後,更是如此。大家都知道彭長宜喝酒實在,每次彭長宜都是用滿杯跟殷家實碰杯,殷家實總會在杯裏留下一點,彭長宜也采取江帆的策略,不跟他計較,隨他便,給大家甚至他自己傳遞出的信號就是出於酒桌上的禮貌,不得不敬你,至於你喝不喝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久而久之,大家在酒桌上對殷家實都是這個策略,該敬他的時候就敬他,敬他的時候愛喝不喝,喝多喝少隨意,久而久之,他自己也感覺沒什麼意思了,甚至有被大家邊緣化的感覺,尤其是他的銳氣被江帆挫敗之後,他在酒桌上的表現比以前明顯實在了許多。
今天,作為舒晴的頂頭上司,殷家實對舒晴兩口子敬他的酒居然是一滴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