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埴聽她這樣叫自己,更是百感交集,過去這個稱謂有著隻有他們倆人知道的意味,但今天她這樣叫自己,顯然沒有了從前的意味了,單純的隻有字麵本身的含義了,一切都不能從頭再來了。他的喉間哽漲的難受,說不出話,趕緊衝她點點頭,擺擺手,就加油向前緩緩的駛去。
他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外環路上,來到一條沒有車輛和行人的鄉間路邊停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伏在方向盤上,嚎啕出聲。
自從昨天他看到夏霽菡被打腫的半邊臉和被潑髒滿身茶水的白色羽絨服並且結了冰的時候,他的心一陣疼痛,那一刻他知道他還愛著她,疼著她,她是那樣的孤單和可憐!
被人打了肯定都不會還手,隻會握拳對著他大罵“混蛋”,興許就是這句話讓他突然的覺醒。
是啊,他是夠混的,混得他總想找機會羞辱她,以求自己的心理平衡和精神解脫,為自己負疚的內心減壓。他沒想到李麗莎居然如此不堪,勾結關昊的前妻竟敢來督城打夏霽菡。
要知道,是他把她領入這人生地不熟的北方的,打了她比打自己還難受。他感覺自己太不是東西了,太混蛋了。為什麼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不去呢?可是,每次和她過不去的時候自己並沒有感到輕鬆和快意,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折磨她的同時就是在折磨自己。
昨晚他沒回家,而且住在了自己的家裏。李麗莎打了幾次電話他都沒接,他決定遠離督城,和李麗莎分開一段時間,也許他們雙方都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是否還能生活下去。
前幾天他聽說錦安一個偏遠的縣由於集體出現重大資金事故,幾乎全係統工作癱瘓,震驚了總行,錦安支行決定調本係統的各地人員補充到這個縣,都給各個市縣分配了名額,臨時工報名的給轉正,但是在督城當臨時工也別到那個偏遠的地方當正式工劃算,所以督城目前沒有一個人報名的,田埴決定去報名。
本來如果夏霽菡要是上他的車,他就準備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她,但是她沒有接受自己的邀請,顯然也不想惹什麼麻煩。
是啊,盡管田埴心有不舍,但是她心已有所屬,況且那個人又是那麼優秀,那麼愛她,他也就放心了,戶口本給她以後,他們就真的再也沒有丁點的瓜葛和關係了。
想到這裏,田埴心痛不已……
田埴走了以後,夏霽菡也有些不好受,鼻子酸酸的感覺,這個男人本來自己是要依附終生的,可是後來生活中出現了這麼的如果,就造成了今天這個結局。
她很感激田埴主動把戶口給她送過來,原來自己還想要是跟他去要,指不定他要怎樣的羞辱自己,沒想到他把她需要辦的事情都給她辦好了,僅這一點就說明田埴還是過去的那個田埴,隻是不再是她的了,她也不再是他的了。
他們的生活都已經各自翻開了新的一頁,出於對各自另一邊的負責他們都不可能再有什麼瓜葛和糾纏了,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才已那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著祝福的話。
晚上,回到關昊的住處,偌大的房間使夏霽菡感到空曠和孤獨。從昨天到現在,她的情緒大起大落,極大的羞憤到極大的自責,她好似經曆了很久的時間,心中的擔憂無法排解,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中午和劉梅趙剛吃完火鍋後,趙剛讓劉梅晚上繼續陪著她,她婉言謝絕了。怎好再麻煩他們呀?再說劉梅身子又不方便。
晚上,她沒有練琴,洗完澡後就決定上床睡覺。她發現睡覺是排解憂愁最好的辦法,可以讓所有的憂愁休眠。她把電話往床頭挪近,又檢查了一下手機電池,確信足夠晚上用的時侯,把它放在枕邊,以防一會兒他打電話找不到自己,然後便強迫自己的大腦快速進入睡眠狀態。
果然,她很快就昏睡過去,從昨天到現在她的大腦太累了,太需要她好好睡一覺了。
晚上九點多,還在迷蒙中的她被電話吵醒,抓過座機的聽筒,果然聽到了關昊的聲音,關昊問她是不是國內下雪了,她說是。關昊又說:“你現在哪兒呢?”
夏霽菡揉揉眼睛笑了,這句話成了他每次打電話時的規定問題。他擔心她跑回出租屋受凍,更擔心她中煤氣,也正因為這個問題成了他每天必查的問題,他走後她就沒再回過自己的出租屋。
於是她說道:“嗬嗬,你打的是公寓的座機,你說我在哪裏呀?我現在正在你這裏享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