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說看。”關昊穩穩的駕著車,對她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原來隻要一坐車就想睡覺,現在就不想了,表哥經常開著車帶我們去郊外玩,我每次都沒有睡覺的欲望。還有那天你問我打雷怕不怕,要說一點不怕是假話,不過真的有所改變,一想到可能肚子裏的寶寶更怕打雷,我就不那麼怕了。寶寶現在跟我小時候一樣,隻要一打雷,不管玩的多歡也得跑到屋裏來,這時候我表現的最英勇,就跟他講打雷的道理,而且這樣一講,自己也就不害怕了。所以呀,有了兒子後我覺得我變了很多。”
關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盡管他無法全麵體會她因為寶寶而成長的全部過程,但是他清楚一個女人,甚至是多麼軟弱的女人有了孩子都會變的堅強和無所畏懼,她的萏萏也不例外。
“昊,我想聽你吹口哨。”她忽然說道。
“想聽哪首?”
“隨便。”
關昊想了想,慢慢聚攏嘴唇,就吹了張國榮一首《今生今世》,但隻吹了幾個音節就停住了,感覺太過傷感,就又改吹他的拿手曲目《桂河橋進行曲》。
輕鬆、明快、昂揚的曲調響起,夏霽菡的手不由的隨著他的節湊輕輕的拍打著的他的腿,陶醉般的閉上了眼睛。
她還是睡著了,因為在心境放鬆的情況下,她還是很容易嗜睡的。
淚水,默默的從關昊的眼角裏流了下來,但他還是不停的吹著,直到嘴皮發麻發木,沒有什麼知覺了他才停了下來。他現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大衛?彼特的身上了,希望他妙手回春,從死神的手裏把她奪回來。是的,他不能沒有她,兒子不能沒有她,他會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拯救她,拯救他的愛人。
很快,他們就到了物外家園的大門口,仍然向上次那樣,他先下車開開大門,首先就看到了滿目的紫藤花和長勢正旺的蔬菜,院子被打掃的也是幹幹淨淨。把車開進院子裏,停好,鎖上大門,打開了屋門,就看見裏麵也收拾的整潔如初,沙發和床上蓋著雪白的單子,桌子一塵不染,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掃一樣。
他猜測的沒錯,自從夏霽菡回來後,關垚就跟這裏燒鍋爐的師傅說了,這個院子讓他收拾勤些,可能主人會來住。鍋爐師傅幹粗話打掃院子在行,可抹桌子擦地他不擅長,於是每天早上打掃院子的時候都叫上自己的妻子,一個在裏麵收拾一個在外麵收拾,每天開窗通風,晾曬被褥,這樣保證了室內的幹淨整潔。
關昊感覺出這是弟弟關垚安排的,扯下了蓋在床上的罩單,這才走出去,拉開車門,把她抱出了駕駛室,她迷迷瞪瞪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知道她醒了,就說道:“你可真能瞌睡啊,到家了。”說著,把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打開窗子通風,又扯下了蓋在沙發上的罩單,這才回到臥室,她已經醒了,睜著眼睛看著四周,見他進來就說道:“好像這裏有人打掃過的?”
是的,幾年沒來住了,屋裏不但聞不到黴味,反而還有淡淡的彌漫著紫藤花香味的清新。
他點點頭,說:“應該是小垚安排的。”
夏霽菡聽他這麼說,真切的感到了關昊兄弟二人之間的手足親情。
“紫藤花開了吧?”她努力的聞著那種熟悉的味道。
“開的正盛。”關昊說道。
“昊,我想去看紫藤花。”她眼望著他說
“好。”他伸出手,拉她起來。
他們手挽手,來到了院子中。
還是那座院落,還是那架紫藤,還是那兩排高高的向日葵和那冠蓋如雲的梧桐樹。隻是菜畦裏的蔬菜又換了新品種。不再是菠菜和韭菜,而是高高壯壯的萵苣和油麥菜。翠綠誘人,還頂著未蒸發掉的露珠。
夏霽菡很激動,她握著關昊的大手說道:“昊,我希望物外家園能在我生命中永遠定格。”
關昊心一動,他低頭凝視著她,但見她的眼睛淚光瑩瑩,心想,難道她知道自己的病了?怎麼今天總說一些傷感的話,於是就說:“嗬嗬,傻孩子,不是定格,是一年四季都要陪伴你,如果你想來這裏住,我們就搬過來好了。在這裏可以伸手觸摸春花、夏雨、秋月、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