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好一會,卻始終沒有了睡意,因為在去古灘鎮的路上,下火車的時候,在火車站遇到那位慈祥的大媽,她把我給弄暈,待我醒來之後,我的手機就早被沒收,所以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我抬頭看像對麵床鋪的魏莉莉,喊了她幾聲,但她卻像豬一樣,睡得是那麼的沉,難怪她會長胖,一天吃得又睡得,不長胖也就奇怪了。我也懶得喊她了,起身打開燈,上了廁所回到自己床位的時候,看見唐念的手機落在林研珊床鋪上,一直響個不停。
我順手從林研珊床上拿起唐念的手機看了看,來得顯示歸屬地未知,而且上麵也沒有存名字,我看了一眼,沒有理會。但,過了一會電話又響了起來,我又看了看,還是這個號碼,估計對方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找她。於是,我拿著唐念的手機去天台上找她。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時針它不停在轉動,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她拍打著水花。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是不是還會牽掛他,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有幾滴眼淚已落下·····。”這熟悉的旋律,不就是電視劇《奮鬥》裏麵的插曲嗎?這首曲子本來就很悲傷,當聽到唐念彈奏這曲子的時候,這首《嘀嗒》聽起來,依然還是那麼的傷感。
我靜悄悄的站在她身後,沒有說話,更多的怕打擾到她。但當她側過臉,將吉他放在一邊的時候,在月光下,我看見了從她眼眶中閃爍出來的淚水。想必她也是看到了我,趕緊用手背擦開眼角的淚水。待她調整好情緒之後,才勉強的從悲傷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你上來了啊?”
“有人跟你打電話。”我將手機遞給了唐念。
唐念接過手機,動了一下眼皮,並沒有回電話過去,隻是將手機隨意的扔在一邊,站起身,看著漆黑夜空中懸掛著的半彎月:“你有恨過你家人嗎?”
我不知道她怎麼就突然對我問起了這話,讓我有些難以回答。
“沒事,不想回答就算了?”唐念淡淡一笑,看向我:“你會彈吉他嗎?”
我搖搖頭,仰望著夜空輕歎了一聲:“剛才是你家裏人跟你打的電話嗎?”
“哼,家裏人?”唐念用一種冷淡的語氣說道:“我都不知道那算不算家人?也不知道那人還算不是我父親?”
看她說話的這般語氣,我大多就能感覺出來,剛才跟唐念打電話的那個陌生號碼,多半都是她家裏人。然後她有突然問我,恨過自己的家人沒有?我想,或許唐念跟我一樣,多少是被親情傷害過的。
“剛才跟你打電話來的,那應該是你父親吧!”我坐去了唐念身旁:“你問我有沒有恨過自己的家人?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應該是有的。”
當唐念從我口中聽到這回答的時候,嗬嗬地幹笑了幾聲。隨意的把右手搭在我肩上:“我們不說那些傷心的事了。”
“嗯。”我輕聲回答道,便問起唐念為何來到古灘鎮,她回答說,隻是想離開自己住的那座城市,遠離那座曾讓她傷心的城市。她說那座城市讓她感到很淒涼,她說那座城市裏的房屋也從未曾讓她感到過溫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