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體像是沒有溫度的冰塊,明明已經抱在懷裏,卻讓陸澤承心裏感覺一陣恐慌,好像手裏握著的沙,越是用力收緊,手中的沙流失的越快。
他不準!
“為什麼不說。”如果她說了,他一定不會讓她受一點苦,也不會誤會了她這麼久。
怎麼辦,心裏明明一點都不在意,可是眼角該死的發酸,不知道什麼時候單渝微眼中已經騰起一片霧氣,還好她是背對著陸澤承,那個男人看不到她此刻眼中的脆弱。
讓她說什麼呢?說她這四年有多艱苦嗎,孩子是她要生的,有沒有人逼著她生,在說苦,那不是矯情嘛。
況且,是她不說嗎?是他從沒有給她說過的機會,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隻靠孩子去捆綁維係。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做這麼卑微的事情,單渝微冷硬的聲音,一字一頓清楚的告知他,“陸澤承,如果你在多說一個字,別怪我不客氣。”
何況,他根本不懂她的心……
“回到我身邊,我保證不會讓人傷害你們母子。”
陸澤承是霸道睥睨一切的王者,他可以在驚險萬分的殺局中麵不改色,也可以殺伐果決的讓一個人乃至一個公司一夜間消散,卻無法說出那些服軟的話。
能夠說出這句話,對他已經是極大不容易。
但聽在單渝微耳朵裏,卻像是一個憐憫恩賜,她是不是還要跪下來感恩戴德呢,嘴角不自覺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嗬,真不好意思,我可能還是要辜負陸大律師的好意,我想我的未婚夫會保護好我們母子,不需要你代勞。”
所以聽明白的人,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在她麵前假惺惺可以好呢?
陸澤承聽到‘未婚’的時候劍眉還是忍不住蹙緊,想到單渝微心裏有氣,也就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不要賭氣。”
單渝微真是被陸澤承氣笑了,莫名其妙跑來說一通,他知道了,她就應該原諒嗎,他不就是想要這個答案嗎。
好啊,她要的要求也很簡單。
“陸澤承你不是讓我不要賭氣嗎,好啊,隻要你拿刀往自己身上紮一刀,我就原諒你。”單渝微故意挑釁的說道,她就篤定了陸澤承絕對不會那麼做。
可惜她忘了麵前的男人有多可怕,“隻要這樣?”
什麼叫隻要這樣,好像往身上紮一刀對他而言隻是吃飯那麼簡單,單渝微不知道是慌張還是氣憤,冷笑的說道,“是啊,就這麼簡單,就不知道陸大律師敢不敢。”
陸澤承突然鬆開單渝微站起,單渝微一看他這個舉動,麵色的譏諷更濃鬱了,心裏雖然已經預料他不會那麼做,竟然還會有一點失望。
單渝微不有厭棄自己的虛偽,從某一個方麵其實她比陸澤承還虛假。
陸澤承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走到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手起刀落的瞬間,寒光一閃,隻聽到單渝微不敢相信的尖叫聲,“陸澤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