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樓春深,區小涼一個人繼續發愁。
最近兩人床事不大協調,連帶彼此的心情都變差。明明□□焚身,恨不能二合一的一對情人,卻總要下意識地想到那個忌諱,搞得心思無法集中,不上不下地吊在那裏。
所以有時晚上,他們仍同從前一樣,各睡各床,各歸各房。在區小涼看來,這就如同蜜月期的月事一樣令人掃興。
今夜也是這樣,花半羽在他這兒吃過晚飯,再和他親昵一陣,就回寢殿去了。
年關將近,有一大堆瑣事等他和花雨花雪兄弟倆商議。他說怕區小涼聽了厭煩,還是不是打擾他了,讓他一個人早點睡。
區小涼悶悶不樂地答應,送他到院外。
回到小築,發現香雲又不見了。他問香奴,回說是去了周先生那裏。
香雲最近往周嶼淼那邊跑得更勤,連練琴也移到了那裏,大有把琴師當成自己終身職業的架勢。
區小涼也支持他的態度,因此並不在意,回到臥房看書。
翻完一本書,他聽見香雲回來了,就叫他們抬水沐浴。
誰知抬浴桶進來的是燒水房的下人,香奴香雲一個也不見。區小涼有些奇怪,走到退步他們的臥室。
還沒有進門,他就聞到一股血腥氣。區小涼擰起眉頭掀門簾進去。
香雲小臉慘白,躺在床上,身上蓋條棉被。香奴聽見聲音,悄悄地把什麼東西塞進香雲被裏去。
見他們不同尋常地模樣,區小涼更加疑惑,一言不發伸手向香奴。
香奴不敢不給,僵持片刻從被中抽出那團東西遞給他。
區小涼展開,見是香雲方才穿的褲子,褲內有大片殷紅的血跡。血仍是熱的。
他忍著惡心,仔細察看洇濕的部位,臉色漸漸發烏,咬牙問:“是誰?”
香雲目光堅定地拒絕回答,頭扭到一邊。
香奴猶豫一陣兒,小聲回說:“是周先生。”
香雲轉回頭,憤怒地瞪香奴。香奴抿了抿唇,給他掖好被角,香雲的眼眶忽地一紅,扭開臉。
區小涼看在眼裏,心裏的火一股股向上竄。他扔下褲子,拔腳就要雲和周嶼淼理論。
香奴連忙跟出來,拖住他的衣袖,說:“公子不要去。”
區小涼沉著臉停住腳步,轉頭看他。
香奴鬆脫手,後退一步,望著他小聲卻清晰地說:“香雲仰慕周先生,是他自己願意的。”
區小涼懷疑地盯著他,心中十分詫異。他之前一點苗頭都沒發現,香雲竟會喜歡那個風流的花癡,讓他怎麼也想不通。還有那些血,殺個人也不過如此吧!他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香奴不卑不亢地迎視他的目光,眼中一片坦誠。
區小涼無奈歎氣,走回臥房,用塊布將自己不久前準備的,卻沒用場的男男必備品和傷藥酒精紗布消毒棉包了一大包,交給香奴:“你把這個給他。如果他發熱了就多喂他些水,明天再不好的話,我讓花雨悄悄請個大夫。但願用不上。”
王府規矩大,香雲又還是個孩子,這事讓外人知道總是不好。他心裏忖度。
感他想的周到,香奴臉上微顯喜色,抱了東西,給他深施一禮,回去照顧香雲。
晚上躺在榻上,區小涼心裏一直想著香雲的事,睡不踏實。
他先是有些自責,怪自己心太粗,沒看出來不說,平時也沒和那兩孩子好好勾通過,這是他今後要注意的地方。
接著惱恨周嶼淼辣手摧草,香雲再怎麼喜歡他,畢竟未成年。那個花癡原來是花殺!不幫香雲出這口氣,他總是意難平。可是,貌似周花殺比他要身高體壯的多,別他出氣不成反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