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才喂一頓呢,就等不及要吃了嗎?”岑沐曉的聲音從背後陰森森地傳來。
玉驕被冷不丁嚇了一跳,不由得惱火,站起身準備回敬岑沐曉兩句,可一轉身,見一大幫軍官立在那裏,驚訝地倒退一步。
岑沐曉好像無視玉驕的存在,對身邊的軍官們介紹,“這個廚房鬧鬼,隻能當豬圈了,你們看,這就是我們養的小豬,過幾天準備再養幾頭,養大了也好改善兄弟們的夥食,又能省一筆開支。”
軍官們點頭稱讚,跟著岑沐曉圍著豬籠和玉驕轉了一圈,令玉驕更吐血的是,岑沐曉和軍官們眼裏隻看著豬籠裏的小豬,自己一個大活人還不如一頭豬似的。
最後,岑沐曉指著玉驕給軍官們介紹,“這就是養豬的大嫂。”
軍官們看了一眼玉驕,沒有什麼反應,岑沐曉失笑著說,“這位大嫂雖然相貌平平,可很會養豬,膽子也大,敢一個人住在這個鬧鬼的院子。”
陳副官見玉驕處境有些尷尬,拿話岔開,“玉嫂子煮的豬食,小豬吃的多歡,玉嫂辛苦了。”
岑沐曉斜睨了一眼玉驕,“是的,就會煮豬食,豬吃的能不歡嗎。”
玉驕忍住氣,抬眼瞪著岑沐曉,岑沐曉無視玉驕,對身邊的一個軍官問道,“肖連長,你們連裏也養了豬,我這也是跟你們連學的呢!”
那位肖連長聽了岑沐曉的話,興奮地滿麵紅光,“團長獲獎了,現在不打仗了,夥食也比以前好許多,每天都有剩飯剩菜,覺得怪浪費的,就養了幾頭豬。”
岑沐曉一臉嚴肅地對其他軍官說,“肖連長當為我等之楷模,我已經先學肖連長養豬了,各位回去也要以肖連長為榜樣。”
“是,我們回去一定也養豬。”軍官眼裏滿是對岑沐曉更是敬重崇拜。
岑沐曉微微一笑,擺擺手,“對了,肖連長,聽說你們還給養的豬都起了名字,倒很有趣啊!”
眾人都笑,肖連長也笑起來,對岑沐曉說,“團長見笑了,弟兄們鬧著玩,瞎起哄。”
岑沐曉很感興趣地樣子,“是嗎,都叫什麼?”
肖連長有些難為情地笑笑,“亂叫的,還有洋名,什麼翠花,愛麗絲,那幫小子無聊透頂了。”
岑沐曉和軍官們哈哈大笑,玉驕一愣,許久沒有看見岑沐曉這麼開懷一笑了,看著岑沐曉的笑容,想到年少時瀟灑不羈的岑沐曉,不由感慨地歎了口氣。
岑沐曉來了興致,“我們這頭小豬也起個名吧,叫什麼好呢?”
眾人笑起來,岑沐曉摸著下巴思索,“叫什麼呢?許二丫?”
肖連長等人大笑,“團長,不曾想您養的豬還有姓啊?”
岑沐曉也笑,踱了兩步,“這豬長得嬌小玲瓏,就叫嬌嬌吧。”
玉驕一愣,接著恨得攥緊了雙拳,難道岑沐曉是真的將自己忘了還是恨透了自己,竟然給豬起了一個和自己音同的名字。
其他軍官都在開心大笑,陳副官臉色一變,對岑沐
曉提醒了一下,“團長,不能啊,這和太太的名字聽上去一樣。”
立時,笑聲戛然而止,軍官們麵麵相覷。
岑沐曉突然低下頭,好像被刺痛了傷口,一臉陰沉,好半天才說,“唉!我真是糊塗了。”
玉驕見岑沐曉傷心地樣子,所有的怨恨霎時煙消雲散,唯有感動和深深地愧疚。
岑沐曉回過神來,掃了眾屬下一眼,歉意地一笑,“這是怎麼了,都怪我掃興,走,去喝酒去。”
軍官們附和著準備離開,岑沐曉一瞥眼看見玉驕出神地看著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地笑意,“呀,我知道這豬叫什麼名了。”
陳副官等見岑沐曉又提起此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賠笑著看著岑沐曉。
岑沐曉指著玉驕,對眾人說,“這豬是這位大嫂負責喂養,這位大嫂叫玉嫂,這小豬也長得珠圓玉潤的,就叫玉豬,我看這名字挺好,你們覺得呢?”
這分明是把玉驕和這頭小豬等同視之,陳副官等人不敢得罪岑沐曉,一時不知如何回話,同情地看了一眼玉驕。
玉驕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這玉字也和自己,也就是岑沐曉的太太同名了啊,可現在自己是養豬的下人,難不成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爆身份嗎?隻得忍氣吞聲地看著岑沐曉和屬下談笑風生地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