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盈說的“誰”自然是指岑沐藍愛戀的人,玉驕也是輕描淡寫的口氣,“姚梓湛。”
卓盈心裏震驚了一下,但是沒敢表露出來,因為岑沐曉就是在姚梓湛和玉驕成親的那天將玉驕搶走的。這些年的姑嫂,也真難為玉驕和岑沐藍二人了,卓盈這麼想著。
略一沉吟,卓盈還是忍不住好奇,“驕驕,你當初為什麼突然嫁給梓湛?”
玉驕不能對卓盈說是因為懷了文傑的遺腹子而被迫嫁給梓湛,她不想讓卓盈知道楚元的身世,因為玉驕知道卓盈比方家人還要向著方家的,所以,玉驕唯有沉默。
見玉驕不答,卓盈也不再說話了,在這人丁單薄的深宅大院裏,偏廳裏顯得格外安靜,這種安靜令人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兩人都暫時沉浸在這安祥無憂的錯覺中。
門外的清脆的鳥叫真切地傳來,玉驕幽幽開口,“我有個辦法,我覺得這個辦法再好不過。”
“嗯?”卓盈慵懶地抬抬眉頭。
“你和我一起走,”玉驕來了精神,一臉認真,“我們的月份隻差一個月,你生下孩子,對外就說是我的。”
卓盈皺眉,“你的孩子呢?”
玉驕有些不屑地看著卓盈,“瞧你這腦子,雙胞胎啊!”
卓盈微微一愣,繼而失笑,輕輕搖搖頭,“驕驕,虧你想得出,謝謝了。不過,我不會把孩子給任何人,我是為這孩子活的,我要和這個孩子相依為命。”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承佑牽著楚元高高興興地走進來,玉驕和卓盈都怔了怔,慶幸在承佑來之前停止了交談。
“媽媽,”楚元撲到玉驕懷裏,揚了揚手裏做工精致的彈弓,“小叔叔給買的,我剛才真的又打下來一隻麻雀,不信你問小叔叔。”
玉驕有些倦意地淡淡一笑,“你現在不讀書也不寫字,都成活猴子了,我倒要問問你小叔叔呢,看他把你寵成什麼樣了。”
楚元回頭衝承佑做了個調皮的鬼臉,承佑負手而立,開心地含笑看著玉驕和楚元。一旁的卓盈默默看著眼前的情景,繼而一臉平靜地垂下眼瞼。
“瞧你手上髒的,又和小叔叔爬樹了?走,去洗洗。”玉驕起身,牽著承佑出去。
承佑轉身正欲跟出去,略停了停,測過臉對卓盈說,“你氣色這兩天好多了,看來還是要多出去曬曬太陽。聽趙媽說你胃口也好了,想吃什麼,就跟趙媽說。”
承佑剛走兩步,卓盈突然叫住他,承佑有些訝異地回頭,“什麼事?你說。”
卓盈也不似以前那麼怕見承佑了,臉上也是波瀾不驚,“我要離開的事已經跟你麼商量過了,我想過兩天就搬出去。”
承佑皺著眉頭,慢慢轉過身,垂目思忖了一會,“你搬出去我不是反對,可是現在時局亂成這樣,你一個人這麼搬出去,實在讓人不放心。要不這樣,我和趙媽搬出去,你就在這住著,本來這老宅也是為你贖回來的。”
卓盈眸中漾起潮濕,臉上現出幾許感動,平複了一下,淡淡地說,“不用,我在趙家老宅住著算什麼呢?我想去國外,我想過了,要走就走的遠遠的。”
承佑滿臉驚訝,想了一會,輕輕點點頭,“行,你想去哪兒隨你,完全換個壞境對你可能更好,你去吧,我會幫你準備好一切。”
在趙家之外,很多人也沒有閑著,當岑沐曉再次走進和郝曼卿幽會的雅致洋樓裏,一場風暴也在意料之中的來臨。
郝曼卿看著坐在對麵的岑沐曉,美麗的臉上笑容得意,“岑沐曉,你想過我會對付你嗎?告訴你,我以前做夢也不會想到我會有一天和你作對,著都是你逼的,你後悔嗎?”
岑沐曉氣定神閑地翹著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從容自負的笑意,“郝曼卿,我後悔?哼,丫頭,你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知道嗎?”
“切,”郝曼卿不屑地一笑,“不愧是岑沐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岑沐曉燦然一笑,揚了一下手,“好,你說說看,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郝曼卿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看著岑沐曉,“你難道不想救出你母親和你妹妹了?”
岑沐曉含笑著眉頭輕挑,“郝曼卿,醒醒吧!你以為你那個表舅會聽你指使?你表舅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我家的錢,如果你不信,你去寧波看看,看看這隻老狐狸是怎麼在向我爸爸要錢的。”
郝曼卿一驚,隨即冷笑一聲,“這有什麼,我原本也沒打算要她們的命。可是你還是妻離子散,我的目的也達到一半了。”
“哦,是嗎?”岑沐曉戲謔地看著郝曼卿,“告訴你,我今天就讓找驕驕母子的人都撤回來,從此不再找她們了。”
郝曼卿很是意外,怔愣地看著岑沐曉。
“我明天就再娶個老婆,你信不信?”岑沐曉語氣雖然輕描淡寫,但不像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