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驕和楚元坐的馬車剛出城門,淑儀早已等在城門外了,攔下馬車,讓夥計將一個箱子放進馬車裏,玉驕卻阻止,覺得帶著一箱金子不方便,讓淑儀轉交給喬臻代為保管。
回到山村的小院,玉驕將岑沐曉派來照顧卓盈的兩個仆婦退回岑家去了,好在卓盈已經慢慢康複,不需要玉驕端茶送藥地伺候,否則玉驕還真吃不消了。
躲到鄉下,玉驕以為可以清靜幾日,誰知次日麻煩就跟著來了。
文傑立在院門中間,一臉安靜地看著玉驕,然後將下巴一揚,示意玉驕出去說話。
玉驕愣了愣,回頭向屋裏看了一眼,此時卓盈正在屋裏教楚元讀論語,玉驕略一猶豫,放下手中的簸箕,匆匆走出了院門。
文傑平靜的眸中深不見底,和緩的聲音透著令人窒息的悲愴,“驕驕,讓我和沐藍成親,誰的主意,你可有份?”
早知文傑會如此,隻是被文傑懷疑,玉驕有些委屈,“是老太太的意思,你若不願,明說便是,誰還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輕輕點點頭,文傑眸中的悲涼褪去一層,“你什麼意思呢?”
見玉驕一臉茫然,文傑補充問,“對岑家奶奶的主意,你怎麼看?”
玉驕皺眉,心裏有些不快,“兩家長輩既然有意聯姻,那隻有看你和沐藍的意思了,這件事應該與我無關吧”
文傑眉頭猛地一擰,憂傷的臉上含著怒意,“與你無關?是嗎?”
文傑深邃的眸中透著報複般的恨意,“原來你一點不在乎,也罷,我娶了沐藍就是,也好名正言順地守在你和楚元身邊。”
“那你試試看。”岑沐曉的聲音憤怒陰森地傳來。
見岑沐曉負手站在不遠處,文傑和玉驕微微一愣,但沒有太驚訝,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岑沐曉身上的美式軍裝在竹林裏起到了隱蔽的作用,所以玉驕和文傑沒能及時發現岑沐曉走進,這才讓岑沐曉聽見文傑剛才所說的話。
短暫的沉默後,岑沐曉慢慢踱到玉驕和文傑麵前,也不看兩人,垂目問文傑,“文傑,我剛才聽錯了嗎?你再說一遍。”
玉驕覺察到不妙,怕兩人又起衝突,忙替文傑辯解,“岑沐曉,你別聽風就是雨,文傑剛才不過是和我賭氣說的氣話,怎能當真。”
玉驕不解釋還好,見玉驕此時已然護著的是方文傑,岑沐曉聽後怎會不火上澆油,岑沐曉什麼也沒說,掏出手槍對準了文傑的額頭。
玉驕大吃一驚,護著文傑去推岑沐曉,口中大叫著,“岑沐曉,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蠻橫殘暴,你有槍就能不講理嗎?”
岑沐曉差點氣得吐血,一把將玉驕擄到一邊,忍著狂怒,臉上的青筋爆出,“我蠻橫殘暴?你是這麼看我的?好,那我何必但這個虛名,我今天就蠻橫殘暴一次不可。”
文傑卻麵不改色,且鄙夷地冷笑了一下,迎著岑沐曉的的槍口,“岑沐曉,你現在知道狗急跳牆了,你能怪誰,事情到了這種局麵,也虧你聰明一世,竟然讓郝曼卿挾製了你,你活該。”
岑沐曉嘴角抽動,“方文傑,若不是你百密一疏,怎會讓你的好堂妹方文錦查到你在那次堵截伏虎峰土匪的巷戰中救走了周虎和伏虎峰的土匪,我又怎會因為要保住你們方家而進退兩難,你現在卻說這種沒良心的風涼話,你還有沒有良心?”
文傑眸中的怒意漸退,語氣和緩許多,“岑沐曉,謝謝你的好意,其實我能應付,你管好自己就行,”
“哈,”岑沐曉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放下舉槍的手,不無諷刺地苦笑,“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啊!也是,你早已不是當年的三少爺了,現在的方家三爺呼風喚雨,是我多操心了。”
說完,岑沐曉以威脅的口氣警告文傑,“文傑,我警告你,離我家人遠點,你我妹妹遠點,你若是敢利用我妹妹,除非你我兩個死一個。”
文傑鐵青著臉,微微冷笑,“岑沐曉,別在我麵前充老大,你沒權利命令我,你還是趕緊帶著你的家人離開吧,逮捕令怕是就要到了,再不走,你就等著槍斃吧。”
“夠了,”玉驕這些天早已煩透了,憤怒地大喊一聲,看了看怔愣的文傑和岑沐曉,玉驕忍著怒火,“都說事態緊急,我看你們悠閑的很,方家乘機來要回楚元,岑家老太太又借機讓沐藍嫁給文傑,你們兩個更莫名其妙,跑我這鬥嘴,我煩死了,你們滾吧,我不想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