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點點頭,淡淡苦笑,淒然感慨,“看現在這個亂,岑沐曉這廝走了,狠心的家夥,”
說著,一低頭,眼淚已經溢滿眼眶,好容易忍住沒流下淚,“承佑失憶了,曼卿受不了岑沐曉墜崖的打擊竟瘋了,驕驕差點流產,真是災禍不斷,這老天,真他媽倒黴透頂。”
和喬臻的悲痛相比,喬臻眸中竟是一派雲淡風輕般的輕鬆,“都過去了,好在童小姐是挺過來了,否則……,”
見喬臻欲言又止,張陽以為喬臻因為心裏難過說不下去了,張陽一臉凝重地拍了拍喬臻的肩,兩人惺惺相惜地喟然長歎,而喬臻卻一邊和張陽感歎,一邊偷眼看向崖邊的玉驕和文傑。
不遠處的崖邊,文傑深深地盯著玉驕,“你不再考慮嗎?你再考慮一下吧,為了岑家,為了楚元,你就答應一起走不好嗎?我是為了你和楚元,為了岑沐曉的父母家人,我才會答應和沐藍定親的,如果你不和我們一起走,我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不,我不走,”玉驕悲涼的眸中滿是決絕,“如果我跟你們一起走,奶奶和公婆會很快會發現岑沐曉死了的事,這不是向他們催命嗎?就按喬臻說的,讓岑家的長輩以為岑沐曉和我留在中國了,讓岑家的人在牽掛中保有希望吧。”
歉意和感激地看了看文傑,玉驕黯然垂淚,“文傑,謝謝你,以後岑家和楚元就交給你了,我也代岑沐曉謝謝你。”
文傑緊抿著嘴唇,麵色鐵青,但很快恢複了關切的表情,略一沉吟,“驕驕,我想問你一句話,我知道這時候不合適,但我還是想問。”
玉驕眸中微微一怔,並沒有說話。
文傑深邃的眸中點點晶瑩,語氣和緩悲愴,“驕驕,岑沐曉死了,他若地下有知,也不會希望你一生孤苦的。驕驕,我不奢望你能重新愛上我,我隻求你讓我照顧你一生好嗎?”
玉驕慢慢閉上眼,一臉平靜,心裏卻痛到骨髓,睜開眼,氤氳的眸中悲涼而茫然,像是對命運的哀求,“文傑啊!我們放過彼此吧!在我們離婚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文傑絕望地低吼,絕望中透著攝人心魄的悲涼,“為什麼?我們曾經那麼幸福恩愛,為什麼你能重新愛上岑沐曉,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岑沐曉能為楚元的做的,你應該相信我也可以為你腹中的孩子做到,驕驕,算我求你好嗎?”
玉驕艱難地吸了口氣,慘然地一笑,“文傑,就算沒有岑沐曉,我們也回不去了,真的。我媽在臨終前曾讓我發誓,此生再不許踏進方家,雖然我沒有做到,但我絕不可能再嫁進方家。”
文傑震驚,英俊絕倫的臉上瞬間蒼白得豪無人色。
玉驕的眼淚靜靜地滑下,看似平靜的臉上滿是虛弱的哀傷,“我媽說,如果方家知道了楚元的身世而來要回楚元,讓我將楚元還給方家,但是我和楚元的母子情分就此斷了,我必須從此和楚元斷絕來往,這也是我一直沒有把楚元還給你的原因。”
見文傑絕望失神的模樣,玉驕不忍地將目光移開,“文傑,你我之間隔著岑沐曉,隔著家族的世仇恩怨,此生早已無緣了,何況我心裏除了岑沐曉,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