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書讀得一般,但《水滸》這種耳熟能詳的小說怎麼樣都是記得的。
可《水滸》不是編出來的小說嗎?就算不小心跑回古代,也不該有小說裏的場景吧。
抱著一絲僥幸,他問:“那麼,昨天要打我的是不是叫林衝?”
那丫環搖搖頭:“奴婢哪知道什麼人要打少爺,隻是聽人說,少爺得罪了林教頭!”
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果然是他,昨天的大和尚那就是魯智深了!
又問了下朝代這類,真和小說中的一模一樣。
徐獻心灰若死!穿越也罷了,來到小說中的宋朝也罷了!可附到誰身上不好,居然是鼎鼎大名的“花花太歲”高衙內,更成問題的是,剛來就得罪了林衝、魯智深這兩大猛男,他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好好的怎麼就成了人見人厭的*,冤啊!
頗為灰心地,他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弄得那丫頭真以為他有什麼病,趕緊把大夫叫了進來。
徐獻也懶得理,任由這些人在身體上折騰。
當然,麵對無病無痛的徐獻,最後隻能得出受了驚嚇,要好好休養這敷衍的結論。
鬧了一陣,人又漸漸散去。
正當徐獻躺在床上發呆,一個留著兩撇鼠須,三十出頭的短襟男子躡手躡腳走過來。
“衙內,衙內……”
他在床頭輕聲呼喚。
徐獻正煩著呢,懶洋洋瞥了那人眼,將身子一扭,留下個後背給他,弄得他早已準備的一肚子話無從開口。
不過,此人畢竟是有些小聰明的,眼珠轉了轉,馬上有了主意。
“衙內的心思小人明白……”
“你明白!”
徐獻一個機伶轉過身。
難道他發現是自己不是高衙內?這可是古代,要是讓人發現高衙內是“鬼魂附體”,肯定是請人驅鬼,保不定還把自己這驅不掉的假衙內沉了潭。
徐獻正心裏發緊,對方接下來的話又讓他鬆了口氣。
“衙內心思不過是‘雙木’而已,不知小人猜得如何?”
原來這人以為自己是因得不到林衝的老婆才會如此,徐獻放下心來,正想將這人打發走,剛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咽下。
剛才的事情已經讓他意識到,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人看出他是“假衙內”,如果他現在表現得一點不像“花花太歲”,極可能讓人發現了破綻。
想到這,他立即裝出極感興趣的模樣,讓這人拿出主意來。
果然和書中講的一般,這人提出由陸謙騙林衝出門喝酒,再找人把林衝老婆誘到他這來。
說實話,不論這人品性如何,能想出這種餿主義,起碼是有著幾分頭腦的。
至於徐獻,一邊點頭說妙,一邊則想著見到林衝老婆後怎麼解釋才能讓對方取信。
他可沒興趣按著書中程序來,反正他對林衝老婆沒什麼興趣,不如借這機會把事情說開,化解掉上次的仇怨。
要知道,對方可是水滸裏有名的兩大猛人,能結識最好是結識。
他甚至想到了事後與林衝、魯智深把盞言歡的場麵。
將這人打發走讓他去安排,徐獻趕緊將剛才那丫環叫進來。
對於一個沒學過文化,又兼年幼的丫環,徐獻還是有信心忽悠的。
幾句話出來,那丫環立即真以為他是被嚇糊塗了,趕緊將她知道的有關高衙內的東西全都交待出來。
這高衙內名叫高立傑,至於平時最喜歡幹什麼,眼前這名叫小翠的丫環支支唔唔半天都沒講清楚——當然,徐獻這話問出口就知道得不到答案了。還記得書中內容的徐獻當然明白“花花太歲”最愛幹嘛,眼前這小小的丫環,又哪敢說主人的不是。
至於剛才來的這位,徐獻也問清楚了,是平日裏跟在高衙內後麵耀武揚威的閑漢,相當於半待業青年半痞子的性質,稱做“幹頭鳥”富安,屬於小弟裏點子比較多的。
經過一段不短的詢問,徐獻終於將高衙內的情況有了個大致了解,也漸漸放心不少,這高衙內由於是高太尉過繼而來的兒子,沒有關係密切的親人,加上平日裏總是帶著小弟胡作非為,亦沒有結識身份相當的知心好友,隻要以後行為注意些,應該就不至於穿梆。
接下來,他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小翠聊天,以便習慣這個時代的說話口吻——畢竟是年紀尚幼的丫環,容易哄騙,加上身份決定了她不敢質疑,雖然覺得少爺今天和平常大不一樣,也隻是認為是被嚇得有些胡言亂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