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1 / 1)

開學了兩個星期了,本以為會很浪漫的大學生活,卻在意料之外死一般沉寂。我買了一罐芬達一個人在校園裏無目的的溜達,也許這樣對我來說是最愜意的。在圖書館門口,我遇到了許樂。“嗨!高煜,坐下聊會天,有時間嗎?”他主動向我打招呼。“隻要不耽誤你接電話,我倒是很樂意。”我開玩笑的說。他低頭輕輕的笑了笑對我說:“抽煙嗎,來一支?”他邊說邊遞給我一支。“謝謝,我不會,對那玩藝兒過敏。”我推辭道。

“高煜,我想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十件都可以。”

“就一件。你覺得一個人可不可能同時愛上兩個人?”

“這種現象不是經常出現嗎?”

“那如果真的同時愛上了兩個人,而那兩個人也同時愛上了自己,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必須選一個。”

“怎麼選?”

“這個……我……”

“不好意思,其實我明白,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我看你從開學第一天就很憂鬱,就是為這個?”

“是的,你不可能理解的,這種感覺很痛苦。”

“可能是吧,我不會理解你的痛苦,正像你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一樣。而你和我的痛苦的原因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無法做出一個選擇。既然無法選擇,就不要去選,因為你的選擇最少會傷害兩個人,甚至會讓你一無所有。那就留給她們去選擇吧。可能我這樣說,會讓你覺得有點不負責任,但這是把傷害度降到最低的唯一方法。”

“我不同意這個做法,我們都是男人,是男人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人,也必須為自己的感情負責人。既然發生了,我不能坐以待斃,就算把痛苦建立在我一個人身上,那也是我自作自受,你說呢?高煜,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的確不能這樣做,憑著良心我也做不來,那樣我會瞧不起自己的。”

“很慚愧,可能我隻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思考的,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我應該感謝你,但聽完你剛才說完那番話後,我的立場突然很堅定了,心裏也沒先前那麼難受了,看來人的勇氣是需要自身以外的力量來推動的,謝謝你!”

“你這麼說,我就更無地自容了。”

“噢對了,你的意思是,你也在感情方麵出問題了?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需要懂得控製情緒的。”

“噢,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段時間對不住大家了,我的情緒可能會影響整個宿舍的氣氛,明天我請客,怎麼樣?”

“去吃火鍋吧,給大家再升升溫。”

“這個提議好。”

第二天我負責通知了東子和潘小勇,他倆一聽高興的推掉了當天的所有安排;看得出來,小勇和東子打心眼裏還是很想接近這個平日裏不喜歡多說話的帥小子。我們定好在竹園村火鍋店,那裏服務態度最好,味道也不錯。

東子平日裏是一個很實在,說話也直來直去的人,可這次卻突然將我拉到一旁說:“高煜,跟你商量件事,可不可以帶家屬啊?”“什麼?你還有家屬啊?怎麼沒聽你說過啊,你不是說沒安排了嗎?”我皺起眉頭問道。“嘿嘿,個人隱私嘛,今晚她非得讓我陪她,可我又不想耽擱我們兄弟幾個的聚餐,你看……這個……?”他接著不好意思地說。“嗬嗬,想帶就帶唄,不用向我報告,這也算是好事。”“說定了啊?高煜我愛你,哈哈!”他一聽高興的立即給‘家屬’打電話。

晚上八點我和許樂還有小勇一起先到,不一會兒東子也到了,身邊依偎著一個女孩,打扮得很時髦,有成熟女人的氣質,頭發燙著大卷齊腰那麼長,瘦瘦的臉上掛著一雙月亮般明亮的眼睛,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無法阻擋的魅惑力。東子先向女友介紹了一下我們,隨後女孩來了個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董菲,是東子的女朋友,認識大家很高興,希望以後和大家能成為好朋友。”“董妃?那不是順治的老婆嗎?我說東子,怎麼變成你的老婆了,啊?”學漢語言文學的潘小勇皺著眉頭問。“去去去,就你曆史學的好啊,那什麼亂七八糟的野史你也信?再說了,他那個董妃哪能跟我這個董菲比呢,是不?”東子嬉皮笑臉的對著女友說。曉勇無懈可擊,隻好作罷,我和許樂在一旁無聲作樂。

火鍋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女孩走到餐桌旁,眼睛停在許樂身上一動不動。“婷婷,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啊?”許樂站起身來問。“許樂,你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找你有事。”女孩聲音放得很低,怯生生看著許樂。許樂看看我們,像要征求意見。我們異口同聲說:“去吧。”他這才跟著女孩出去了。

自從許樂跟那個叫婷婷的女孩出去後,一個星期沒回宿舍。直到一個星期天的下午,他背著一部吉他回來了,我本想問一下原委,可還沒等我開口,他就爬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