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追上門來的“芳鄰”(三)(2 / 2)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無毒不丈夫,最毒婦人心。”

……

這些警世格言為什麼他以前從來不信?

收起適才莫名湧起的柔情似水,他聳聳肩,抱著膀子哼道:“你想得還挺周到,不過我沒覺得有這個必要。”這次輪到他不懷好意地笑了,“萬一我真掉下去了,法官一定會判你謀殺‘情夫’,你的日子可好過不了。所以,姚小姐,”他朝她揚了揚下巴,“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渡我過去比什麼都強。”

伊楠本是好心,讓他三思而後行,畢竟這種舉止看似可行,實際還是危險的,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安全,沒想到,一番“善意”提醒,反被他吃了豆腐去,她瞪他一眼,赫然攔在他麵前,“這不行,你得給我寫個書麵說明,萬一……那什麼,我也好跟人證明自己的清白!”

孟紹宇沒想到她還認了真,實在是哭笑不得,雙手叉在腰間,虎視眈眈地望著她,思索片刻,遂又道:“要不這樣,我也不爬了,免得你噩夢成真。今晚,我就在你這裏將就一夜得了,你看怎麼樣?”

“不行!”伊楠當然抗議,這明明跟她八杆子打不著的事兒,怎麼一下就跟自己扯不清了?他還理直氣壯地想霸占自家房屋,太豈有此理了!

“你要覺得吃虧,我可以付你房錢。”他好整以暇地捏著下巴欣賞她著急的模樣。

“你幹嘛不去住旅館?小區出門右拐三百米就有,我這裏可不是旅店!”她斬釘截鐵地回絕。

“小姐,你拿點同情心出來好不好。我加班加到九點,現在還餓著肚子,雖然咱倆非親非故,可好歹也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聽說過沒有?你就忍心將我趕來趕去?”他越說越來勁,索性往牆上一靠,開始耍賴,“反正我就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讓我爬,要麼我睡你這裏。”

“哈,你還訛上我了?”伊楠一擄發梢,光潔的腦門上開始爆汗,“信不信我打電話叫物業?”

“隨你。哦,前兩天物業上門送水你沒在家,還是我幫你簽收的,你不記得了?他們都知道咱倆認識。”他得意地盯著她,這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伊楠氣得不輕,可轉念一想,還是錯在自己,沒事給他開什麼門呀,現在留又留不得,攆又攆不走!

唉,吃一塹長一智吧。

她二話沒說,惡狠狠地將身子往邊上一讓,“那你還是爬吧。”看摔不死你!

他勝利地嘿嘿一笑,忽然湊近她,近得她腦子裏一下子警報齊鳴!

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夾雜著男性特有的氣息朝她撲麵而來,她吃了一驚,仰頭瞪著他,陽台上的燈早就壞了,她一直沒時間找人來修,借著客廳的燈光,她能看見他閃閃發亮的雙眸,似草原上的狼一般炯炯有神。剛才一番插科打諢,她竟忘了眼前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而她竟然就這麼輕率地放他進門了!真是奇怪,她一貫保有的警惕到哪兒去了?

她虎起臉來,伸手用力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凶巴巴地嚷:“你想幹什麼?”

孟紹宇沒提防她的突襲,身子往後稍稍一仰,很快撥正,他愣了一愣,才悻悻地挑眉道:“沒幹嘛,想麻煩你借個道,不可以嗎?”

伊楠趕緊閃過一邊,給這位敢死隊員讓出通暢的道路……

這家夥大概是猴子轉世,手腳恁地麻利,站在水泥擋板上時,竟然還惡作劇地晃了幾下身子,嚇得伊楠麵色發白,抓住他的那隻手攥得死死的,汗意猛增。然而很快,他就摸到了對麵的欄杆,手一鬆,隻幾下就輕而易舉地抵達對岸了。

伊楠驚魂甫定,看著他樂不可支在對麵朝自己齜牙咧嘴地笑,“告訴你吧,我有三年的攀岩經驗,再高一點的樓都沒問題!”

伊楠半秒也沒猶豫,手腳麻利地關窗,拉簾子,直接屏蔽掉那張可惡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