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將他們引進廳內,奉上茶水,道:“侍郎大人稍後,我們家王爺有些事給耽誤了,這就過來。”
柳域點頭,他身邊的小廝,塞了幾兩碎銀子給那下人。
下人道了句謝,這才退下。
七王府的廳堂很大,周圍的裝飾透著一股大氣磅礴,可排列上,又顯得簡單明快。
柳蔚隻看了兩眼,便斷定了這正與她隻有一麵之緣的七王爺,是個什麼樣的性格。
喜愛大氣之物的人,內裏潛藏野心,而將明明蓬勃之物塑造成簡單清爽之態的,那便說明,此人心中暗藏洶湧,卻善於偽裝,用簡潔遮蓋澎湃,令其看上去不那麼打眼。
柳蔚心裏想著,看來這位七王爺,果然不止是單單想做個王爺這麼簡單。
柳域看柳蔚一直東看西看,擱下茶杯,道了一句:“當初你若不那麼任性,這裏,便是你家了,還不由著你看?”
柳蔚搖搖頭:“我便是嫁過來,也隻是個側妃,哪裏由得我想看哪裏看哪裏。”
柳域眯眼:“你當初離開,是不滿分位低了?”
一個庶女,嫁給一個王爺為側妃,她竟然還嫌低了?
柳域一時不知說她是好高騖遠好,還是膽大妄為好。
柳蔚卻不說了,當初別說是一個七王側妃,便是一個正妃,一個皇後,她也不會做。
她柳蔚,從來便不是將自己婚姻大事兒戲對待的人。
柳域柳蔚等了足足一刻鍾,也沒看到七王爺出來。
柳域臉色越發沉了,今日要說是柳蔚一個人來,七王爺不見也就不見了,可人是他柳域帶來的,同朝為官,便是看在這個情分上,七王爺也不該如此冷待。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又過了一會兒,下人終於過來,道了句抱歉,說道:“侍郎大人,我家王爺那兒實在抽不開身,若是您有急事,不若就一道過去書房看看?”
“書房?”柳域愣了一下,眉頭皺起來:“書房還有什麼人?”
下人回道:“還有李公子,秦公子,方公子三位。”
李君,秦徘,方若竹。
這三個人,可是容溯身邊關係最好的三位公侯之子。
按理說,平時這三人,柳域是接近都不好接近,這會兒七王爺願意給他做個中間人,他該感謝才對。
可是他去,必然要帶著柳蔚一起。
柳蔚一介女子,他們都是男子,行走自然不便。
下人還在等柳域,催促道:“侍郎大人若不便前往,王爺說,那便過兩日再約吧。”
這是逼著柳域非去不可了,畢竟這次,柳域就是帶著柳蔚來負荊請罪的,哪裏有擇日再來的道理。
柳域沉默一下,還是對下人道:“前頭帶路。”
柳蔚在柳域身後,聞言冷笑一聲,那笑聲太過不加掩飾,柳域聽得清清楚楚,頓時,臉有些漲紅。
但柳域在朝為官多年,哪怕有所尷尬,也能極快掩飾過去。
柳域轉頭,對柳蔚道:“一會兒你便跟著我,莫要亂說話。”
柳蔚不言不語,就這麼看著柳域。
柳域被她盯得不舒服,率先出了廳門。